“画什么呢？”慕纪年突然凑过来，和她咬耳朵讲悄悄话。
月夏没有理他，双颊微微升了温度，提着铅笔在刚刚画好的小人儿旁边写了个“猪”。
慕纪年摸了摸下巴：“我？”虽然是个Q版的卡通形象，却和他极其神似。
月夏有些惊喜，小声问他：“画的像吗？”
慕纪年点点头，提意见道：“没有旁边那个字就更像了。”
月夏歪头想了想，听话地用橡皮将那个字涂掉，紧接着在他毛茸茸的头顶添上两个小耳朵，配字：我家狗。
慕纪年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月夏也跟着笑了起来。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动静太大了，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厉声说道：“最后那排那个男生，你来讲一下物面扫描的成像仪为什么会产生全景畸变？”
最后一排总共就没几个人，除了慕纪年都是女生，老师点的自然是他。
没想到他第一天来蹭课就被点名回答问题，月夏愣了愣，心里一阵焦急。她紧急求助旁边的花子妍，花子妍也不知道，ppt里没写，又急急忙忙去翻书。
慕纪年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慢慢悠悠道：“因为观测视线倾斜时像距不变，物距随扫描角增大，地面分辨率会发生变化，所以产生畸变。”
所有人转过身将视线投向慕纪年，开始窃窃私语。
老师对他的答案很满意，但眼神依旧犀利：“你不是我们班学生吧？我知道你，隔壁学校的吧。”
慕纪年姿态从容，坦然承认了：“嗯，我是H大计算机系的。”
老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依旧揪着他不放：“你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和导师研究将遥感原理应用于云平台的项目，听说赵教授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过来蹭课。”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又滴水不漏，搞得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难为他，只说了一句“那你好好听课”便放过了他。
月夏一颗小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倒好，优哉游哉的，根本没把它当回事。见月夏在一旁抓耳挠腮的模样，慕纪年忍着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小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答不上来？”
废话。她一个本专业的学生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他就是来蹭课的，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慕纪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放心，我有听讲的。”
明明刚才两人一直在聊天，他是怎么听课的？见到月夏递来的狐疑目光，慕纪年了然：“我能一心二用的。”
月夏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想起来中考那会儿他用了一个学期从成绩垫底考到市重点中学，又用一个假期自学进入重点班，结果从高一期末开始就霸占了年级第一……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慕纪年摸了摸下巴，似乎考虑了一下：“可能是天才吧。”
“……”月夏不想理他。慕纪年还是那个慕纪年，嘴欠起来让人想打他。
见她翻了个白眼，慕纪年笑了起来：“别生气，学好了才能教你嘛。”
月夏想了想上学期他帮自己画的概率论重点，最后考了个90分，勉为其难原谅他了。
***
慕纪年陪月夏上了一下午的课，反正月夏是老师讲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就一句听进去了：这节课是重点，期末百分之百考到。
月夏理所当然地和慕纪年说，回去整理好知识点发给我。
她发现有个男朋友也是有好处的。
下了课，慕纪年、月夏和花子妍一起吃了顿晚饭。花子妍对当电灯泡这件事是很抗拒的，只是晚上还有一场比赛正好一起，她实在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月老大还是那个月老大，慕神还是那个慕神，可是如今两人凑在一起，怎么那么奇怪呢？花子妍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心里有些委屈。
明明前两天两人凑在一起的画风还是——“慕狗，滚！”“月半半，过来！”
为什么现在的画风变成了——“慕纪年，我想吃那个。”“好，我给你买。”
谈恋爱真是一件魔性的事情。花子妍就着一大碗狗粮默默吃饭。
到了签到的阶梯教室，花子妍才像解脱出来，朝陆雨霖哭诉：“恋爱的酸臭味啊！太可怕了！”
陆雨霖有些疑惑：“不会吧……”他早就习惯了两人不经意间秀下恩爱的日常，可当他看到两人如今恨不得黏在一块儿的状态时，默默选择了闭嘴。
一旁的卫昭看到慕纪年搂着月夏，不禁愣了一下，暗自握紧拳头。妈的，这个骗子。
月夏不知道个中缘由，看到卫昭奇怪的目光，抬头问慕纪年：“我做什么了？感觉卫昭一直在瞪我……？”
慕纪年自然知道原因，有些揶揄道：“没事吧，你想多了。”手上却将月夏搂得更紧了。
他们签到时候正好遇到了对手也在签到。玩打野位的男生看到他们过来，挑衅般挑挑眉：“你们今天还打算怎么花式送人头啊？”他们看了之前慕纪年他们那场输的诡异的四强比赛，反应过来他们是故意输的时候几个人笑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