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像时空隧道里丢进了一道信号，不能够知道它去往哪个方向，又能否得到回应。
这么一来，这项技术似乎变得有些鸡肋起来。
但也有不少人感兴趣，比如说R所在的公司的老总。
这是一家直播真人秀出身的公司，在早些年的时候非常受欢迎，但是业内竞争力越来越大，如果不能够推陈出新，就要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这家公司老总也非常有魄力，和那家公司谈妥，向古人类发送了精神连接。
这是一场未必有回报的投资，但是他成功了。
最开始建立精神连接的是一个男人，公司在观察了两天之后，策划组紧赶慢赶，让技术部量身定制了一个系统，让他去恋爱，打着古人类在线恋爱的噱头，把人放进了数据模拟的环境里。
公司收视率爆了，收获远远大于付出。
尝到了甜头，老总打算继续发展。
毕竟公司只有一颗摇钱树是不行的，而且为了让摇钱树有动力去做那些事情，是许诺了十能量点可以回家的，公司必须推出第二个人。
白西月就是第二个人。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这都只是一场游戏？或者说……真人秀？”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去改变的状况，在别人的眼里，都只不过是一场真人秀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能够做到当初许诺我的条件？”
“那我刚刚看到的裴逾洲……”
白西月忽的反应过来，看到R点头。
“是的，那也只是数据模拟，并不是你的现实，你的反应真的很让我们惊讶，实在是太优秀了。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顶级流量了，前两次每集的观看数量都破亿，这非常难得，你就是我们的新星。”
我星你个锤子。
白西月暴躁的有点想打人。
“如果，如果我按照系统按部就班的拿到了十个能量点，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办？”
“为你还原原本的世界。”
“让我活在虚幻里？”
“这怎么会是虚幻呢，”R的脸上带着笑，“你认为是真实的地方，那就一定是真实的。”
事实如此。
当白西月之前对自己面对的一切深信不疑的时候，就认为自己处于真实的世界里。
白西月想，如果自己没有发现这一切，那么在真的完成了那些任务之后，就算被投入到虚拟的世界中继续的活着，感受着和现实世界一般无二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的吧。
“那我原本的身体呢？如果身体死亡，我不会跟着死去吗？”
“当然不会。”
R的态度很好，把这项技术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当精神建链接的时候，灵魂会以一种数据折叠的方式导入出来。
“那我岂不是可以称之为永生？”
白西月想了一下这背后的可能，甚至有些背后发毛。
“或许是狭隘的永生，你必须依靠一个躯体来活下去，就像我们每次将你投放到新的世界里，都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把你从原本的数据体抽出，再填入到一个新的数据体里，在这个过程里，你会感觉到不适。”
“就是我接收记忆的时候的反应吗？”
那种失重的恶心的感觉，仿佛被人从高空狠狠的跌落下来，原来是因为被抽出再填入吗？
“是的。”
“那我原本的世界呢？我不见了，那具身体会怎么样？”
R静默了一下，对着白西月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一个真相在言语之中浮现在了白西月的面前，白西月也看到R这场对话的诚意和潜台词。
她未曾有隐瞒，也断了白西月的后路。
“所以不是不让我回去，而是我回不去？”
“是。”
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当白西月答应所谓的系统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现实世界说了再见了。
简而言之，这项技术只知道怎么把人给扒拉过来，但是不知道怎么把人送回去。
也就是说，在现实生活中，失去了灵魂的自己，可能已经成为了一个傻子，或者说，可能已经死了？
白西月想了想那个可能，还觉得有点暗爽。
她在那个世界没什么挂念，如果裴逾洲看见了她的尸体…………那真是想想都高兴。
他想得到她？
不可能，死了也不给他。
好嗨哟。
“你们这是欺诈哦。”
白西月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之后，心情反而惬意不少。
再他妈的见，狗比男人。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是我们双方并没有签什么合同，而且古人类不享有联邦法律的庇护呢，而且白小姐只能活动在我们的技术支持范围之内呢。”
R客客气气的说。
这场看起来是对方陈述的对话，也透露了对方的意思和底气。
一，白西月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二，白西月的命相当于在他们手里，只要他们不给白西月填入数据体，白西月可能就没了。
三，他们不算犯法，因为白西月是古人类，不享有法律保护，而且对方可以支配白西月的活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