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宋经过那个窗口, 看到了空荡荡的座位。
她没有来。
他不免有些失望，他可不常出来。
白西月和卫长曦闹了两三个小时，懒懒的躺在床上。
现在已经过了晚自习上课的时间，卫长曦当然是翘了，白西月也没去。
因此白西月也不知道，她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和乔宋第二人格交锋的机会。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白西月起身打算离开。
卫长曦起身送她，心里老不情愿了。
白西月和他一起睡了几个晚上, 只有一天他是能抱着她睡到天亮的，但是也不能让人不回家。
开始是觉得只要做过舒服了就挺好的，但是现在却觉得自己一个人睡觉有点冷。
卫长曦抓了抓头发，把白西月送回家之后，去了和人约好的网。
现在才九点多，白西月当然没有就这么回家，而是去了往常原主在这一天这个点会去的地方。
褚澜和原主约的时候，会先约在一个店里碰面。
那是一家老夫妇开的豆花店，这个店面已经有些年头了，甜豆花咸豆花豆花饭豆浆都卖，生意还不错。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冬夜，所以店里并没有什么人。
白西月到的时候，老夫妇正看着电视。
“哎，小姑娘来啦。”
老夫妇年纪虽然大了，但也不是不记人，这个姑娘每周会来他们店里吃一两次豆花，接连来了两个多月，有时候还会陪他们聊聊天，他们自然记得。
白西月甜咸皆可，这次要了红豆甜豆花，坐在了椅子上。
她不知道褚澜今天晚上会不会来，按着他的性格，应该是不会的，但是还是想来碰碰运气。
褚澜在经过这一家店面的时候，下意识的走了进来。
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背影的时候，怔愣了一下。
白西月听到门口的铃铛响，下意识回头。
这不是巧了。
他们视线对上，褚澜一如以往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两个人沉默的吃着豆花，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室内响着。
褚澜看着白西月，心下思量。
如此近距离的不带其他的心思打量观察，他忽然感觉到面前这个人跟之前的那个人好像不大一样。
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气场上似乎有些不同。
之前的那个姑娘，是可以很好的被看出来的急躁和尖锐，远远没有现在这个沉静，仿若一汪看不见底的潭水。
让人颇有些看不透，猜不透。
更何况这个人似乎还有了之前没有的那种风情，那天在楼道里，光是一个眼神居然就让他有些意动。
这好奇怪。
褚澜不太喜欢这样不在掌控中的感觉，但是又不免升起了一些好奇。
“都快把我盯出一个洞了，怎么，看出了什么没有？”
白西月调笑着说。
更不对劲了，褚澜心想。
他们前两天才断绝亲密关系，按照他对这个人的性格分析，起初她一定是会赌气的和他装作不认识，但远远做不到这样的平静，甚至还可以这样和他说话。
白西月看着对面似乎满腹心思的少年，任由他打量。
褚澜任何人喜欢揣摩心思，甚至有些自大，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把别人摸清楚，在同龄人中，他的能力的确是十分优越的。
因为看不上自暴自弃的不良少女，所以擦肩而过时眼神冷漠，视若无物。
就算被堵住被骚扰，也并不看在眼里，因为对他来说，记恨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价值。
只不过后来大概是被骚扰烦了，又发现了那个不良少女看似尖锐的外表下，怯懦自卑渴望拥抱的心，正好自身也有些需求想要尝试解决，便进行推到镇压。
他喜欢驯服，所以看着满身是刺的少女在他身下柔化，便觉得满意。
但是，有新的目标引起了他的好奇，他也不想自己被黏上，所以干脆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更深一步的时候，直接了当地切断。
白西月不得不说，褚澜在这个年纪渣的还是很有水平的。
他长得的确好看。
不是卫长曦那种放肆痞气的，而是带着些骄矜贵气的冷漠，宛若天上月。
大概很少会有人会被他放在心里。
一二三号，乔宋的情况还不太明了，褚澜和卫长曦是渣的各有特色。
说真的，如果不付出感情的话，和这两个人应该还是蛮合得来的，需要的时候彼此给予，不需要的时候一拍两散，干脆利落，干干净净，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偏偏，心是很难控制的。
白西月吃着豆花，她这不就是来教小弟弟们做人了。
直至碗里的豆花吃完了，褚澜也没开口说话。
他们走在路边，按照以往，应该是会走进不远处的宾馆。
“你要进去吗？这次的房费可以我来出。”
白西月对着他昂了昂下巴，眉眼弯弯。
褚澜皱了皱眉，有些挣扎。
他喜欢干干净净属于他的，可现在这个人已经被其他人染指了。
哪怕那是他自己不要了的。
褚澜心里难得烦躁起来，不喜欢这种有多箭头的关系。
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心，褚澜站着没动，看着白西月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