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莫言白恨声说道，“我父亲已经死去了三十多年了，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歉疚和自责，能换回我父亲的生命吗？”
莫辰逸自责不已，确实是他对不起两个兄弟，一个死得冤枉，另外一个，也因此毁了一生。
他站起来，轻声说道：“小白，把薛凉宴交给警方处置吧。他曾经做过的事情，都交给法律来惩罚吧。”
“交给法律来惩罚？三十多年过去了，法律早就纵容他不会再追究了。莫辰逸，这都是因为你当年失察，才会让他逍遥法外！”
“小白……”
“不要叫我小白！”莫言白怒道，“我不想跟你牵扯上任何关系！来人，带薛凉宴过来。”
“莫言白，你这样滥用私刑，是违法的！”莫辰逸阻止道。
莫言白怒极，反而笑道：“所以呢，莫队长今天来，是要抓我走吗？”
“莫少爷，你也知道这里是京州城，京州城是讲究法律的地方。薛凉宴不管做了什么，你也不能随意惩戒他！”莫辰逸大声说道。
但是显然，现在的莫言白早就不是当初的莫言白了。
薛凉宴很快被人带来。
看到薛凉宴的时候，莫辰逸几乎完全认不出他来了。
这些年，莫辰逸早就没有再处理刑警队的事务，一直养尊处优，保养得非常的好，整个人显得非常年轻。
而跟他年纪相仿的薛凉宴，早就苍老无比，整个人都布满了沧桑，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无数的印记，他看上去既颓废，又悲凉。
除了身材依然高大，体魄强健外，一切都变了。
他的目光也不再是当年的清澈有神，也许失去女儿和错手杀死兄弟的双重打击，让他早就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光华。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跟莫辰逸一样叱咤风云的薛凉宴。
更别说，他还被莫言白打得全身到处都是伤痕，颓败得像是一张破抹布。
“凉宴！”莫辰逸冲过去，扶起他。
薛凉宴抬起眼睛，一眼就认出了莫辰逸，眼睛里恢复了神色，笑道：“莫辰逸？是你，哈哈！时隔多年，你还是没有怎么变化。”
正文 第2924章 你选择，朝谁开枪
“凉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整个s国，天南海北我都听说过你的踪迹，但是每次让人去找你的时候，你都又不在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很多事情，我完全可以帮你的。”莫辰逸又心疼，又自责。
年轻时候的好兄弟，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他何至于会成为这个样子？
“找女儿，本来就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让别的人，再为我付出了。只是可惜啊，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愣是连女儿的踪迹都没有追寻到。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薛凉宴的神采消失了，一提到女儿，就是无尽的悲凉和哀痛。
“叙旧够了吗？”莫言白笑道，掏出了枪。
莫辰逸大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把枪放在桌子上，笑道：“薛凉宴，我问你，当年你打死我父亲那一枪，是打在什么位置？”
薛凉宴脸上肌肉牵动，想起往事，似乎不堪回首，终于咬牙，说道：“腹部。”
“好。”莫言白点点头，对莫辰逸说道，“莫先生，你来拿枪，朝他射击。也打腹部吧。”
“不可能！”莫辰逸一口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黎清晨和简知非冲了进来。
她们在楼下等了很久，莫辰逸都没有出现。
两个人都十分担心，一起上楼来查看。
正好看到这一幕。
莫言白看到她们出现，勾唇笑了起来：“很好。黎清晨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有几个月了，可能已经感觉得到胎动了吧？莫辰逸，你如果不打薛凉宴的话，就打黎清晨吧。”
“怎么可能？”莫辰逸愤然拒绝。
简知非也怒道：“莫言白，你到底要做什么？还有完没完？辰逸再有错，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何要逼他到如此绝境？”
“我有逼他吗？我又没有动手伤他，正是因为有养育之恩，我也并没有动手对他做什么。他现在只是帮我一个忙而已。就像他养育我这么多年，帮我的忙而已……选择薛凉宴，或者黎清晨，任意一个，开枪。”莫言白才声音变得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黎清晨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确实，她已经能够感觉得到宝宝的胎动了。
此刻，她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别人伤害到她的宝宝。
可是如果不是她，就是薛凉宴……
黎清晨咬着唇，莫言白似乎很满意他自己安排给莫辰逸的抉择，这样的选择难题，他丢给了莫辰逸，让莫辰逸来选择。
“莫辰逸，你不选吗？”莫言白问道，拿起了枪，“如果不选的话，那就只能我选了，我选的话，我会选择……太阳穴，这样比较方便操作。我的枪法可能跟你不相伯仲，太阳穴的话，于我而言，应该更加保险一点，对吗？”
莫辰逸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真是没有想到，莫言白会变得如今这样，根本不可理喻，完全不是以前他熟悉的儿子，成为了一个陌生人，陌生的敌人，陌生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