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
却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滑过她的脸颊，一笔一画认真端正，似是要在心里完整地勾勒出她的模样来。女人纤细的眉心皱起来，他垂首去吻，又喃喃着自言自语地问，“……还有谁？”
还有谁……代替他填补了她那五年的人生。
还有谁。
睡眠很浅，周潇洒醒来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才五点半。慕姜还没有醒，她也并不急于赶他下去。
身后的人无声无息地拥得更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拨动。她静了静，忽然想起什么，“那一次……我们没有睡。”
她指的那一次，是发了烧他来酒店的那一回。她的经验只有过一次对象也只有他一个，然而时间隔得太久了，她也记不清事后是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她敢肯定了。周潇洒转过身，原本是想要质问，看见他的那个瞬间昨晚的记忆却又全部复苏了，脸便有些发烧，声音也变得不大不小，“……你为什么要骗我。”
姜慎远注视着她，低低哑哑地问：“我怎么骗你了。”
“你说跟我睡了。”
“是睡了，”他淡淡地道，“但是没有做。”
她没想到他会这般解释，一时间竟是完全地愣住了。姜慎远伸手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皱着眉有些嫌弃，“有谁会变态到跟生理期的高烧病人上床？周潇洒，你就这么喜欢我，喜欢到满脑子黄色思想？”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玩具车不是车啦，开着玩具车也要车速一百八>0<
第38章 第 38 章
周潇洒：“……”
黄色思想……这种看着就不漂亮的词是用来形容她的吗？
她这么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有黄色思想。
她慢腾腾地想要爬起身来，被姜慎远拽住了裙摆一下子又跌到了他身上。她微妙地蹙了一下眉结，“慕慕要起来上学了，你别这样。”
言下之意他该滚蛋了。
男人的脸色瞬时地阴了，“周潇洒，我记得我们是正常交往。还是说我昨晚没喂饱你你不满意？”他说着，在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嗓音低沉而沙哑，“没饱那就接着喂。”
他翻身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迅速地反应过来，两只手交叉着挡在了身前。姜慎远看着她，吐字性感仿佛从喉咙溢出，“不是嚷嚷着饿，怎么又不要了。”
周潇洒把脸撇过去，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没说饿……”
他眉梢抬起，“饱了还不满足？姜太太你胃口真是大。一般的男人哪能让你满意。”
“……”她温温凉凉地答，“姜公子如果不想被孩子当作是地痞流氓，那就多少注意一下外在形象。”
如是他总算是松开了掣肘，却又在她起身理好睡裙的时候抓了上来。那动作太过猝不及防，轻轻的低吟就涌出了她的喉管。坚硬炙热的胸膛贴上来，姜慎远的手不轻不重地揉着，在她耳边啧了一声，“瞧瞧我抓住了什么？……一只口是心非的小馋猫。”
她的声音彻底地冷下去，“姜慎远。”
她生气了。
她会发脾气吗。
他其实有点期待她冲他发脾气。
从前上流社会盛传，说周大小姐从小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因而被宠得无法无天，见谁不爽就甩谁的脸。尽管如此她的追求者仍然是趋之若鹜。毕竟都知道她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又是周家独门独户的女儿。
但她没有生气，只是象征性地去掰他的胳膊，平平淡淡地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睡自己老婆怎么能叫占便宜。”姜慎远俯首跟她耳语，“那是天经地义。”
“……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老婆了。”
“你不当我老婆，那昨晚算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却不温柔，“一夜情？”
在周潇洒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的脸已经阴沉了一半。
她在他怀里偏转了脑袋，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困惑，“真是一夜情也是姜公子找的我。怎么，睡完了你才觉得吃亏？”
“周潇洒。”简单的三个字里是说不出的威胁。俊脸无限地逼近，她整个人都被笼进他的气息里。周潇洒不及作反应，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在慕姜揉完眼睛之前，她立时桥归桥路归路，从前千金大小姐的姿态完整地摆出来，睡裙穿在身上像是要走戛纳红毯的淡定安然。
“潇洒你好吵……”周慕姜揉着眼睛走了一路，撞到男人的腿上才停步。她满以为撞上的是老母亲，于是抬头囔着嗓子质问，“回头你又该说缺觉长皱纹——”
她的抱怨骤停，看着姜慎远微微地怔住了。对着慕姜，他的表情非常地温淡，连英挺的眉眼都变得柔软，“慕慕早饭想吃什么？”
周慕姜惊呆了。
看着他自然而然地进了厨房，又自然而然地挽起袖子煎鸡蛋，俨然摆出了一副男主人的架势。
……她从前还真没见过他下厨的样子。毕竟做了多年的贵公子，去哪里不该是别人吹着捧着小心翼翼伺候着，周潇洒料想他做饭也不过是个花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