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皱眉，语气不善，“笑什么。”
秦子凡笑意更甚，漫不经心道：“我说姜大小姐，我在这儿等您也半天了，你好歹也尊重尊重我...”秦子凡弯腰，视线与姜沛持平，“化化妆之类的。”
......
姜沛懒得理他，“走不走？”
“走，走，马上走。”说完，直起腰转身，手欲去牵旁边的人，被她躲开。
秦子凡撇撇嘴，心里一抹异样，面儿上却不甚在意。
......
秦子凡载着姜沛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姜沛其实挺抗拒的，又不熟。
可秦子凡脸上扬着笑意，凑近她耳侧，邀功：“哥们儿能耐不，知道你无聊，找这么多人来陪你。”
姜沛没理他。
“凡哥，站那干啥？赶紧带人过来坐啊！”
秦子凡闻声，低头看了眼姜沛，示意她跟着。秦子凡带人走到包厢中间，冲着那堆人道：“都给我让开点，这位置有主。”
话是玩笑话，可坐着的人也识相的往两边挪，腾出两个位置，嘴上还开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
秦子凡拉过姜沛的手腕坐下。
刚坐下，旁边的男生凑上来，大概是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气熏人，嘴也管不住，揽住秦子凡道：“哥们儿，速度啊，这么快又换了？”
姜沛看向他，眉头皱着，心里一丝嫌恶，碍于秦子凡没发作，显然听见了他的话。
“不过，这次这个比之前那些是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子凡堵回去，“行了行了，这是喝了多少？话都不会说了。”秦子凡将搭在肩上的手甩开，嘴上这么说，却也没见他生气。
一包厢的人热热闹闹，不少目光投向姜沛，特别是女生，三五成群，低耳议论纷纷，姜沛视若无睹。
秦子凡从进来到现在，桌上的酒已经下肚好几杯，姜沛就这么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
秦子凡转头看见她，犹豫了下，伸手从桌上端了一杯倒好的酒，递给她，“尝尝？”
姜沛盯着那杯酒，没动。
好一会儿，秦子凡想了想，还是做遂，“算了，女孩子还是不...”
在他快收回的之时，姜沛夺过他手里的酒，指腹在杯沿上磨了磨，缓缓吐出，“尝尝。”
秦子凡看着她端起酒杯放到唇边，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秦子凡手快一把夺过她已经空了的酒杯，粗声道：“谁让你这么喝了。”
姜沛舌尖卷了下，喝太快，没尝出味儿来。
不过，确实不太好喝。
少碰。
秦子凡自进来就是包厢内的中心，跟他喝酒的不少，中间不时还有女生上来拉着他聊两句。
觥筹交错间，秦子凡这会儿无暇顾及她。
姜沛安安静静的坐着，没什么表情。只是这幅状态没维持多久，喉间就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姜沛没碰过酒，一杯酒下肚，刚开始没感觉，这会儿起了反应，姜沛几次想要压制那股难受，可却无用。
转首看了眼旁边的人，此刻正处在兴头上，姜沛踢了他一脚，秦子凡才转过来看她。
“我去个洗手间。”
秦子凡凑近她，“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需要。”说完，姜沛起身离开。
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中出了包厢门，姜沛才透过一丝气。
靠在门背上，叫住路过的服务生，“卫生间怎么走？”
服务生手指了指，“往前走，左转就到。”
一条长廊，尽头两个转角，姜沛照着刚刚那人指示的方向，刚踏出一步，余光落脚处，姜沛征然。
此刻，转角右方的包厢外，范逸斜倚在墙，长腿曲着，食指间还捻了根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口，青丝白雾间，模糊了他的脸。
范逸没注意到她，一双眼看着手机。
姜沛发现，这人的目光始终离不开手机。
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正看的出神，范逸在的包厢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人，姜沛眼快，退到转角墙壁贴着。
她一眼就认出，出来的人是程星月。
姜沛手插着口袋，靠墙站着，耳后程星月的声音响起。
“范逸，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抽烟？”还是一样的甜糯糯。
姜沛心下对这声音翻了个白眼。
......
因为她没有。
后者没有回她的话，姜沛真想看看此刻范逸的反应。
“你还是少抽点烟，这样对身体不好。”
“......”
姜沛蔑然，不错，这样的语气，再加上体贴入微的说词，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恐心尖儿都得化。
可姜沛等了好久，却迟迟未闻范逸的回答，她站在墙角处，有些按耐不住，脚步迟疑两秒，踏出。
几乎是同时，范逸从烟雾中抬起眼，掐了烟头，对上程星月，薄唇吐出：
“你谁啊？”
......
隔绝了包厢内的撕心裂肺，此时的长廊外万籁俱寂。
“噗哧......”
姜沛毫无征兆的笑声响彻，她怎么也没料到范逸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