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班上的事务也算不多，加上经过一年后，乔慕也习惯了，这些小萝卜头已经好过一年级那会儿。
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在课上哭。
二年级比较一年级那会儿，放学时间也没有变，还是四点半。几天过去，乔慕发现季元霖的叔叔都会在五点半来接他。
整整晚了一个半小时。
有时候是另一个男人来接季元霖就会准时，那是他助理。
季元霖告诉她的。
还有助理？那估计工作也是挺忙的，照顾不到孩子。
乔慕对于这样的家长倒也习惯了，放学后等着其他小朋友被家长接走，她就带着季元霖回办公室，她让他坐在她的位置上先写作业，而自己则是坐在另外一旁批改作业。
季元霖遇到不懂的还可以问她，挺方便的。
这天，季元霖照常跟着乔慕回办公室，对桌的陈瑜紧跟着进来，怀里抱着好几个包裹。她一边放下包裹，一边道：“乔老师，你也有个快递，我帮你给拿回来了。”
说着，把里面一个稍微有点大的快递包递给她。
“我的？”乔慕一愣，接过，这一看是就是衣服之类的快递。她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从北城寄过来的。回想了一下，她一下子就明白是谁寄来的。
季元霖在旁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瞄着快递上面的信息，欢喜道：“乔老师，是北城寄过来的。”
乔慕抿起嘴角，打开包裹，是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陈瑜一瞥，笑道：“哟，这是裙子啊，网上买的？”
乔慕抿起嘴角：“嗯，是家人寄过来的裙子。”
陈瑜：“红色的，挺少女的，乔老师你这个年纪就该多穿穿阳光的衣服，朝气，你皮肤白，红色衬你。”说着，她又伸手摸了摸裙子，“质感挺好的，挺贵的吧。”
乔慕也不懂这些衣服什么材料的，平时她自己买衣服合身就行，也没注意颜色衬不衬自己。
正上下瞄了一眼自己，手机响了。她拿过手机到办公室外面接电话。
“乔乔，裙子收到了吗？”那头流里流气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尾音。
乔慕可以想象到乔斐燃此刻是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给她打的这个电话。
“收到了，很漂亮。”
乔斐燃：“就当你的生日礼物了，喜欢就多穿穿，改明儿我再给你看看别的衣服，你那些衣服得换了，那么土，不适合你。”
乔慕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牛仔裤。
不觉得土啊。
“哥，衣服我会自己买的，不用你操心了，费钱。”乔慕说着，回过头看着办公室里的季元霖乖乖趴在桌上写作业。
“你一个小学老师能有多少工资，哥好歹工资比你高，买得起，别怕。”
乔慕扯了扯嘴角，乔斐燃是个外科医生，虽然工资比她高点，但她能养活自己啊，怎么从他这嘴里就觉得她那点工资不算啥啊。
“对了。”那头乔斐燃继续道：“我月底回来几天，调了国庆的假。”没几个医生是有完整假期的，一个电话就能召回手术台上，乔斐燃许久没有回来，倒是想到提前调假。
乔慕“嗯”了一声，听到学校钟楼响了三声，到五点了。
“和伯伯婶婶他们说了吗？”
“还没。”怕回去被安排相亲。
乔慕听他这口气就明白了，乔斐燃快三十岁了，这是上赶着相亲结婚的年纪，以他的性子，这调假回来的美好时光怎么会愿意被安排在相亲桌上。
乔慕：“那你到时候上飞机前给我打电话，我到机场接你。”
乔斐燃一听，这就乐了，“好妹妹，哥哥没白疼你。”
乔斐燃还想多说几句，乔慕从他那儿听到别的人的声音，大致是什么要开会之类，她便道：“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晚上微信聊天。”
“行。”那头乔斐燃爽快的挂了电话，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沓病历本，吹了声口哨。
乔慕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季元霖还在写着计算题。陈瑜拆完她的几个快递，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把那些垃圾拿到走廊上的垃圾桶里。
乔慕坐下来，批改作业，没几本，手下正是季元霖的作业本，他的家长在末端签了个名字：季则修。
字迹穹劲有力，笔锋微凌。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季则修。
季元霖凑过来，眨着大眼睛望她。
乔慕：“怎么了？”
季元霖下意识咬笔头，又立马松开，说：“乔老师你刚才在给你的男朋友打电话吗？”
陈瑜一回来，听着这话，“扑哧”笑了，道：“现在的孩子咋啥都知道啊。”
乔慕动了动嘴角：“没有，是给老师的哥哥打电话。”
季元霖吐了吐舌头：“于叔叔说男朋友也可以叫哥哥，女朋友也可以叫妹妹。”他说的于叔叔就是那位有时候来接他的助理。
乔慕：“这······”
陈瑜大笑：“乔老师，你真有男朋友啦？”
乔慕微囧，拍了拍季元霖的肩头：“赶紧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