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已经被他弄得意乱情迷，支起身体，抬头，双眼满含水光看着他。
他像是有点无奈，又像是安抚地亲她眼睛。
“家里没套。”
他没有想过她会来，也没想过，会这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闻青一语不发地伸手去够她的裙子，最后摸出一个小小的铂金包装。
路生南有些惊奇，这女人竟然在裙子里装套。
像是被她逗笑，路生南沉沉笑起来，闻青面无表情，扔到他身上，他欺身过来，声音低哑，“准备的还挺周全。”
沐浴露香，保险套，长裙。
今晚的相约，只不过是早有意图。
闻青心想。
她跟他的一次次重逢，那一次不是她的刻意，她的早有意图?
他挺进的那一刻，闻青有些疼，额间出了薄薄一层汗，双腿打颤，却本能地被他缠得更紧。不经大脑，不经思考，不经细想的一些画面，一些人，一些话，也跟着闪现在眼前。
“路生南这人挺不容易的，如果只是想玩玩，最后也会放弃，建议你现在就放弃。”
“他一个杀人犯，劳改犯，能给你什么幸福?别把自己搭进去了，闻青，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我希望你幸福的那种幸福，他那种人给不了你。”
“闻青，你为什么总想着要特立独行?”
“越是行走边缘的事情，越是吸引你。就像飞蛾扑火，拦也拦不住。”
她摸上他的脸，一天下来，已经有胡渣长出来，闻青对这种不平整而有些刺的触感有些
上瘾，开口哑声叫住他：“路生南。”
“嗯?”
他也咬着牙，看着不像是好受，眼神很暗地地缓了一会。
“以后不要再问我会不会后悔的话。”
她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路生南双臂撑在她两侧，看着她，眼神很黑。
“我不会，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没有说话。
只是闻青有一种感觉，那一刻的路生南，变得更加沉默了。
她被他撞得胸口发闷，比任何一次的亲吻，更要发闷的感觉，像是梗在她的喉咙，囤在她胸间，
叫也叫不出来，最后溢出的，不过是那些细碎的□□。
她一遍一遍拂过他的脸、轮廓、左耳，最后深深插在他打湿的发间。
他滚烫的体温，他看着她时，炙热又温柔的眼。他动情时的低吼，叫她名字时，喉结的滚动，背上蕴含生命力的起伏。都令她如此着迷，又迷醉。
她疼，可是她不放手。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又是那么处心积虑。
今夜，有人如愿以偿。
却有人从此万劫不复。
……
闻青一早醒来，一睁眼，晨光微微从那百叶窗照进来，路生南就这样隐没在一道一道的阴影里，
撑着头，打量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闻青还有些征松，把头靠过去，他自然地搂过她。
闻青埋在他胸膛，闷声问：“你醒了很久?”
路生南摸摸她后脑勺，她的发丝因为压了一整晚，此刻软绵绵的，让路生南的心跟着软得一塌糊
涂。
他亲了亲她额头，看她双眼清亮，他忍不住又探下头，嘴角有很淡的笑意，寻找着她的唇，深深
地吻起来。
“是你一结束就倒头就睡。”
闻青整个人还有点懵，但是半垂着眼帘，仰着头，承受着，看他亲吻自己，看他就在咫尺的轮
廓，看他瞳仁里倒影出来的自己，她微微张口，轻易地放他进去。
他深入，允吸，牵扯出银丝。
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从她腰腹的凹陷一直摸到她滚圆的臀……
早起不止男人有反应，女人也异常敏感。
但是路生南没有接下去，只是亲亲她唇角，然后起身，“起来吧。”
他很少赖床，说起就起，整个人离开她，闻青只能怔怔地看他离开，然后又是一翻身，埋在枕头里。
整个房间、床褥、都是路生南的气味。
她偷偷闻了一下自己。
好像自己，也沾了他的气味。
她好喜欢。
路生南洗漱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温暖的阳光地洒在她大片背部上，亮得近乎透明，床上还有昨日放肆的痕迹，而她就这样随意地趴在他的床上，毫不设防，一点遮掩都没有。
路生南走过去，坐在床边，摸她的头发，“起吧，别赖床了。”
闻青有些迟钝地抓住他的手，把他贴向自己的脸颊。
路生南低声哄：“不是说还要回去?”
闻青静静地看着他，半响开口。
“路生南，这都是真的。”
“……”
路生南没回话，就只是是看着她，闻青本就没有期望过他会说什么，就只是想说自己想说的而已，正要起床，就听他盯着自己，沙哑着声音说：“我也没想过，这会是真的。”
我也想过跟你一起等待黑夜，迎接早晨。
只是没有想过这些都能成真。
闻青有些怔怔地顿住，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