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这么一笑,孙芳突然福至心灵,瞪大眼睛,牢牢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话里是怀疑,语气已经是惊喜了。
“如果不是咱俩想多,八成就是这样了。”林微说着,端起刷牙得搪瓷缸子就往外面走,“我先去洗漱,等会儿还要孙姐你帮我个忙。”
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既然有了这么一个猜测,早一点去,总是吃不了亏的。
等会儿睡觉前,得把这些试卷的成绩誊抄出来,然后把录取的人名勾红。她还想着今儿睡个早觉,明天睡醒之后再干这些活儿的。现在看来,还是早一点干完为妙。
孙芳来了精神,干脆也不看那些服装设计的书了,下床将桌子上的试卷全部挪到床上,才哆哆嗦嗦地钻进被窝里。才拿出纸和笔,想要誊抄成绩呢,却发现那些试卷改是改过了,但却没有计算分数。
“林微!”孙芳看了一下,扬声朝外面喊道,“这试卷总分多少分啊?”
正说着呢,突然发现旁边有一个标准答案,上面把总分已经写出来了,于是赶紧喊了一嗓子,“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赶紧洗漱吧!”
说着,低头刷刷地开始计算起分数来。
等林微刷牙洗脸回来,孙芳已经计算了几十张试卷。连她进屋,都没抬起头。
笑一声,林微将雪花膏的盖子打开,从里面挖了一点儿出来,抹了手脸,这才脱了衣服钻进被窝。
因为怕冻着,俩人肩并肩坐在一块儿,都披着棉袄。
林微找了一张白纸,把分数从高往低写了一行,这才拿起红笔开始跟着孙芳一起计算分数。俩人都不是笨的,这试卷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把分数全部计算完毕。
“孙姐,你来念分数和名字,我来登记。”林微从床头拿下一个硬皮的笔记本垫在下面,又将刚才做好的大致表格铺在上面,才对孙芳说道,“咱俩分工,这样应该更快一些。”
孙芳应了一声,见她示意她开始,才不紧不慢地从第一章 开始报数报名字。
也就是一个小时多点的功夫,俩人将此次的测验结果全部整理了出来。
“咋没见杜磊?”统计完,看着上面标红的名字,孙芳有点疑惑,“他不可能分数还够不上第一页纸吧?”
正要去翻看第二页,就听林微说道,“他提前考了试,难度要比这次的测验大多了,但也考得很不错。”
“那你的意思是他早已在录取名单之内了?”
“不不,他是超出录取名单的人。”林微笑笑,将这些试卷抱在怀里下了床,“比这些更好!”
将试卷放在桌子上,林微取下手里的表,条件反射性地去摸脖子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玉葫芦已经送给了某人。
好笑地摇摇头,这才熄灯睡下。
而唐慎,从林微这儿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屁颠屁颠地去了冯老爷子那儿。到了地儿,向冯老爷子炫耀了一下他的“定情信物”玉葫芦,这才颠颠地去了他惯常住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天还不怎么亮的时候,林微就醒了。
心里装着事儿,怎么也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蹑手蹑脚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手表看了看,发现已经是六点十五分了,便动作麻利地去穿衣服。
孙芳这些天累得厉害,加上林微动作轻,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洗漱完,已经是六点三十三分,将孙芳摇醒,这才说道:“我出门了,现在已经是六点三十几分了,你也好准备准备去裁缝店了。”
孙芳迷糊中,一咕噜爬起来,摸索着去穿衣服。
林微笑一声,将军大衣穿上,这才出了屋子。
第277章 不敢明说
一出屋子,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林微“嘶”了一声,戴上手套去推自行车。
自行车的车把上面已经被包了一层薄薄的棉花夹层,但即便是这样,一入手还是感觉别样的冷。好在棉鞋母亲程曼做得比较厚实,所以这样的天儿,脚也不会冻得难受。
开了锁,推开门,林微就楞了一下。
“唐慎?”
林微忙把自行车支住,拉着他进了院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么冷的天,看他刚才在院门口来来回回走,想是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也没来多久。”
唐慎说着,把军大衣裹着的一个东西掏出来,“这是给你的,一次一勺,用开水冲开喝下去。”
说着,又从军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这是姥爷写的服用注意事项,以及用法用量。时间长了,你要是忘记了,就找出来看看。”
这是膏方?
林微手里去接纸条,眼睛却看着那个白瓷罐子。
经常买碗碟的人会知道,瓷质的餐具更加昂贵,大部分都是越薄就越贵,后世一套都要上千上万或者更多。一般人来看都会认为这东西太过削薄,看不经摔,但真正上手了,却还是轻易能感觉到它的结实,远不是表面所给的观感那样。
瓷的质地坚硬、细密,也耐高温,烧制的时候似乎要上千度,跟陶制品比起来,瓷的烧制温度要远远高于陶。因其这些特点,常有人形容瓷器“声如磬、明如镜、颜如玉、薄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