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一秒都没有的时间里，便消失了。
但郁眠还在思考。
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沈修止抬头，拉开一点距离。
他有点后悔了，不是因为趁人之危，而是忘记吸|毒的人从来都是沾染上就戒不掉了这件事情。
不过也就只是一个念头，一晃而过，他有的是办法将“毒|品”占为己有，是早晚的问题。
刚才还没尝到甜味儿，沈修止眸子里带着几分狂热和克制，垂下头，在殷红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比刚才要多一秒的时间。
嗯，和想象中的一样甜。
郁眠和别的醉汉不同，喝醉酒不哭不闹，让干什么干什么，贼乖。
她正在认真思考问题的时候，眼前的黑色消失，沈教授离得自己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郁眠眨巴了两下眼睛，懵懵的。
沈修止：“知不知道我是谁？”
郁眠盯着他的眼睛，“老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修止的手掌放在她纤细的脖颈后面，拇指在动脉处摩挲着，“要叫名字，名字是什么？”
这倒是将郁眠问到了，平时没有喊过，一时间还有点想不起来，特别是这会儿脑子不大清醒，片刻，郁眠回答，还带了犹豫，“沈修止。”
小姑娘声音又软又糯，名字喊出口的那一瞬，沈修止心口像塞了颗棉花糖似的。
他满意极了，揉了揉郁眠脑袋，夸她，“真棒，别忘了刚才的事情，现在不占你便宜，明天睡醒想好以后和我联系。”
说着，他又从中间那个杂物箱里翻出一支笔，将郁眠袖子捋了起来，写了几个字。
——“和沈修止联系”
-
翌日。
郁眠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窗帘。
她脑袋有点疼，拽着被角一把将自己蒙了起来，又缩到枕头下面拱了两下。
昨天沈教授约她去吃饭，有顾教授有一屋子的人，然后沈教授送她回家，再然后……？
她好像有点记不清了。
郁眠裹着被子从床这边到那边滚了两圈，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忽然，门口传来“砰砰”两声敲门声，然后房门打开。
郁眠扒拉着被角，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郁忱穿了套灰色的居家服，还带了一件粉色有蕾丝花边、画满小草莓的围裙，他表情冷淡，“醒了？出来吃饭，都中午了，你是猪吗？”
郁眠目瞪口呆，那句“你怎么没去上班”的话直接被憋了回去，眼前这个这么粗鲁的、骂她的人确定是她哥？确定没有被人假冒？
四目对视，两秒后，郁眠指着自己，“哥，你——”
回应她的是清脆响亮的摔门声，并在她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郁眠换好衣服、洗漱好，去外面吃饭。
餐桌上摆了两碗素面，一碗只有几根青菜，另一碗不仅有几根青菜还卧了两个鸡蛋和一层午餐肉，然而丰盛一点的那个摆在郁忱面前。
而郁忱低头看手机，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郁眠磨磨蹭蹭过去，“哥，要不咱俩出去吃吧？”
郁忱抬头，表情十分冷淡，“再喝点酒，然后醉醺醺回来？”
郁眠：“……我不是。”
连自己怎么回来都还没弄明白的郁眠嘟哝了半天也没解释清楚。
郁忱冷哼，警告道，“下次再喝醉，就别回来了，别想着我会给你开门。”
郁眠：“……”
她挑着素面吃了几口，有点心不在焉，半晌，开口问道，“哥，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郁忱瞥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加班回来就看到你坐地上，靠着房门睡着了。”
郁眠：“……”
！！！
她想起来了！
她昨晚上楼以后找不到钥匙，就坐地上歇了一会儿，想着等会儿再找，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其实郁忱对郁眠管得并不多，像几点必须回家这些门禁都没有，可妹妹又有点不太“健康”，相应的郁忱对她的关心就多了。
大半夜回家，发现妹妹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睡觉，身上还一股酒味，能不生气嘛，万一被哪个男人欺负了后悔还来不及，他是男人也最了解男人的德行，妹妹这么可爱怎么可能忍住不下手。
有了一个突破口，就这么想着想着，郁眠已经将昨晚的事情回忆起来了。
郁忱见她低着头，捏着筷子也不吃饭，像是在认真反省懊悔。
他叹了口气，再大的火也消了，将碗里鸡蛋和午餐肉给她夹过去。
郁眠已经回忆到自己眼睛被遮起来的那一段，面前有黑影经过，碗里还多了点东西，郁眠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放不下兄长架子的郁忱咳了一声，语气严肃，“再有下次，饭都别想吃了。”
郁眠“嗯”了一声，非常乖巧。
吃过饭，郁眠主动揽下刷碗的活，把碗筷扔进洗碗机。
等的时候，她撩了撩袖子，手腕处有黑色水笔写的几个字，字迹还非常熟悉。
所以——
在她被遮上眼睛时感受到的微凉是不是她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