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楠尴尬地咧了下嘴，继续往洗手间走去。洗脸，喷雾，打底，最后口红，悄悄将连身裙胸前的水晶海豚胸针卸了下来。
一连串的动作结束后，林书楠从一个憔悴的落难儿状态，迅速恢复得容光焕发。只是今天的口红颜色有点儿浅红色，比较减龄，看起来气场不够强大。不管了，总比让蒋浩川看到自己“人老珠黄”的状态好。
以前，林书楠很讨厌化妆，觉得化妆就是在掩饰，对自己的自然美很自信。但是因为工作需要，她也开始慢慢化起了淡妆。而现在这种情况下，化妆简直就是拯救了她的自然美，拯救了她脆弱的自尊心。
好吧，默默地给化妆术道歉，再感谢下那些生产出化妆品的公司。收拾差不多后，林书楠感觉需要去坑里嘘嘘一下。刚关上门，外面进来两个人。
“我听说蒋总要订婚了？”一个女生边洗手边说。
“和谁？是上次来公司的那个女人吗？不像。”另一个女生问，声音中充满不满，“我看那女生也不咋样，配不上蒋总。”
“切，那女生肤白貌美的，怎么不咋样了？你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吧。我看到好几次，她来接蒋总下班，挽着蒋总的手臂。你觉得孤男寡女不是兄妹，如此亲密，能是什么关系？”说话的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可我看每次蒋总都会抽出手臂，拉开一点距离。像这种倒贴上来的女人，男人多半不喜欢。”
两人视乎在洗塑料盒子，洗完边说边往外走，林书楠听了她们的话，心中情绪翻滚，那个肤白貌美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会议在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林书楠再次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桌的桌卡后基本坐满了人，只是没有看到那个想见又怕见的蒋浩川。
而刚才那个喷了古龙香水的男人，正坐在主位置上打电话。林书楠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香水男抬眼看了她一眼，匆匆挂了电话。
一通眼神确认，林书楠站起来，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过去。然后和其他人员交换了名片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何总 ，我是IB公司的林书楠。”林书楠将自己这次“临危受命”美化了一番，表明公司对何氏科技的重视。
“哦？林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啊，真是年轻有为。”何世勋捏着她名片的一角，扫视一番，微微挑眉，抬头淡淡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丫头片子，很难相信这是一种重视。
林书楠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被人质疑年轻就不靠谱了？林书楠心中不悦。
几年的职场历练，让林书楠可以瞬间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扬了扬下巴，眼神坚定，开始侃侃而谈，“是的，我们这一行业主要靠业务量积累，年纪大不见得业务熟练。”
林书楠故意盯着何总看了一眼，又扫视了整个会场后，转头看着何世勋接着说，“想必您也接触过我们公司的不少同事和领导，像我们钟总海外留学双硕士，业内知名行业专家，具有多年大型跨国业务经验，我们的团队成员也是常年接触一线一流公司。特别是这几年，项目特别多，与贵公司相似业务类型的企业我也接触很多。”
林书楠不满于何总的态度。势必要扭转他们无聊的年轻不靠谱的论调。
在不断的沟通中，整个谈话氛围渐渐放松，林书楠无意间挑了挑眉。但是，她在一边表现自己专业的同时，一边开始担忧，不会这个项目又落到她的头上？
张思薇有好几个项目，最后都被推到她这边。一是之前张思薇本身能力有限，二是很多项目也是经过张思薇的关系拉过来，所以，张思薇多少有种衣食父母的架势摆在那里。
但具体做业务的时候，每次林书楠出马，总是能得到客户肯定。所以，每次林书楠都很用心，在得到客户认可方面，多少抵消了林书楠少有项目资源的心理劣势。
在林书楠心里，眼前的何氏科技，也不在话下。
可是，何总在听了她的一番“演说”后，只沉静了几秒钟，“这次辛苦林小姐跑一趟，下次见到张思薇总一定带她谢过。IB果然人才辈出。”
林书楠扯了扯嘴角，“哪里，应该的。”
会议结束，何世勋简单交代了一番。
因为董秘蒋浩川今天有事，没能参加会议，后续会让他与林书楠和IB公司再联系。林书楠礼貌地答应，脑子里一直在合计，这个蒋浩川到底是不是他？
而蒋浩川正在参加公司的推介会，因为推介会安排在先，所以没能推辞。会议快结束时，他从何世勋那里收到了一张电子名片：林书楠，IB公司副总经理。
“一个黄毛丫头，副总经理？比你的级别有过之无不及。IB是不是看不上我们？”何世勋有点沮丧，毕竟现在公司处于研发阶段，资金需求量大，而营收又少得可怜，想找到金主真得很难。
“不至于，上次我们谈的很好。”蒋浩川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曾让他辗转难眠的家伙，金融从业者，应该就是她。
“那为什么换人了？还派了个小丫头，看着像刚毕业，说起来到是头头是道，但总担心太年轻，这么会上表现一下可以，谁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就原形毕露了。还是和IB提一下，要求换原来的那位。”
“我去见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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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楠走出客户的大门，冲也似得跳进了早已等待在门外的出租车，将疲惫的身体搭在后座上，连轴加班熬夜再加上刚才高度紧张的沟通场面，让林书楠觉得身体被掏空，她只想休息，这个时候天王老子都请不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