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娃娃啊！”
“娃娃也不行。”
刘雪彻底没辙了，回头对他凶巴巴地说了一句：“那你继续哭吧！”
莫轻图又哭了起来，比之前哭得更凶了。
然而哭归哭，还把糖给吃完了。
好多次莫轻图就感叹，幸好刘雪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那是他长那么大最失礼的一次。
*
第二次去找刘雪，当时刘雪还是初中生，而他已经高三了。
他决定去找刘雪将事情说清楚，娃娃亲这种事情还是有点太离谱了。
那天他只是穿着很简单的衣服，白衬衫、水洗白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平板鞋。
他个子高，还有点瘦，眉眼俊朗，少年感十足。
到了嘉华国际学校附近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一直在心里想着该如何跟刘雪谈，将自己的台词打着腹稿。
他听说刘雪喜欢去一家奶茶店，就在那里坐了许久，那天刚好碰到了刘雪、冯曼曼一起逃学出来。
他拿出手机对比刘雪的相片，确认了那个女孩子就是刘雪。
但是他紧张，一直坐着不敢去。
刘雪坐在他的斜对面玩魔方，十二面体的那种，一边摆弄一边看教程。
他也怪无聊的，就一直看着她玩。
刘雪按照教程操作了一次，之后放下教程又一次拼凑整齐，那种聪明的程度非常明显。
然而在另外一对顾客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刘雪指了指那两个人对冯曼曼说：“男的劈腿了，还带两个女孩子来这里喝过奶茶。”
“我操，你怎么知道的？”冯曼曼都震惊了。
“我偷听他们说话了，男生给女生推荐这家店里的一种果茶，说非常好喝。那个果茶是女生特饮，因为里面会放樱花，还是粉色的瓶身，吸管都有蝴蝶结。”刘雪回答。
冯曼曼特别不理解，继续问：“这就出轨了？”
“你仔细想一想，男生很少喝这种的，尤其是粉红色的杯子还有樱花的，爱面子的男生都不会买，但是女孩子尝试给男生喝一口还是可以的。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明显没喝过，男生说味道不错吧，还描述了口味，就说明他跟其他的女孩子喝过，一般朋友是不会异性喝一杯饮料的。”
冯曼曼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是一个摆设，继续问：“万一是……前女友呢？”
“特饮刚推出一个月，他们说要庆祝在一起半年。”
冯曼曼终于懂了一些了，直给刘雪鼓掌：“你也太厉害了。”
“我们要有一颗热爱八卦的心。”刘雪说完还比量了一个心。
这些莫轻图都听到了，心里小声感叹刘雪确实有点小聪明。
心里正敬佩着，突然看到冯曼曼跟刘雪小声聊天，时不时看向他。
他立即慌了，生怕被刘雪认出来。
然而他多虑了，是冯曼曼见他长得不错过来要手机号码的。
他看出来是冯曼曼看上他了，而非刘雪，当即拒绝了冯曼曼。
冯曼曼似乎觉得有点丢人，带着刘雪走了。
刘雪之前全心全意地玩魔方的同时听八卦，之前并没有留意莫轻图，被冯曼曼拽走之后就大笑着离开了，都没多看他一眼。
这一次没谈成。
甚至都没正式地做自我介绍。
莫轻图看着透明的玻璃窗外刘雪大笑的脸，脸很小，眼睛很大，笑的时候有一股机灵的感觉，不让人讨厌，反而是那种很舒服的五官。
清清爽爽的女孩子，很聪明。
他突然觉得耳朵有点热，喝了一口咖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他似乎不讨厌这个女孩子。
*
其实在日本的时候莫轻图还能自在一点，毕竟人多一些。
但是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出国的时候，他就开始紧张了。
刘雪还算自然，坐在飞机上还会看看书。
莫轻图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你在那边都是住哪里？”刘雪扭过头问他，飞机都已经要降落了，她才想起来问这件事情。
“我有买一套房子，还有车，平时开车去上学，距离在可承受范围内。”
“感觉不错啊。”
“嗯，不过我的房子有租其他的房间给我的朋友。”
“男生？”刘雪着重问了这个问题。
“对，一个男生，不过他人很好，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这倒是无所谓，我只是好奇我住哪里？”
“你可以住我的房间，我跟他临时住几天。”
“可以。”刘雪很快就答应了。
两个人拖着行李走出机场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金棕色头发的男孩，笑的时候一脸褶，偏偏配上蓝色的眼睛就显得很好看。
他用英语跟莫轻图打招呼，大咧咧地问：“未婚妻？看起来像没长大的孩子。”
刘雪用流利的英语跟他对话：“的确，东方人大多显得很小。”
“哦，抱歉，我没有恶意。”男孩子立即道歉。
男孩子叫托尔，是莫轻图的室友，也就是房客。
托尔在这个假期都在开莫轻图的车，听说莫轻图回来，特意加满了油过来接他们两个。
路上托尔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跟莫轻图聊天，语速很快，就没有停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