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巧玲抿了抿唇，没再辩驳。
她确实这么做了。
“我没有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就去找过方芳。可是……”胡巧玲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不见了。我找到她的家人才知道，她死了。早就死了，在那天我见到她之前。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见到的人是谁？
我突然明白事情不简单，那枚蛊毒恐怕并不是方芳说的那样。我私下拖人去找玄门的关系。吴家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到处请人的时候，我也请了两位玄门的实习天师来给吴昊看过。他们告诉我，这蛊毒他们解不了，但初级天师应该是能解的。
我当时松了一口气。至少能解。能解就好。我想过找初级天师。但你们玄门中人或许觉得初级天师并不算什么，可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初级天师根本不是我们能随便接触的人群。”
陆尧点头，这就是等级。
胡巧玲又苦笑了一声，“我的能力有限，可幸好吴家比我强。我找不到，或许吴家找得到。我能做的也只有陪着吴昊，等待吴家的结果了。”
“不！”陆尧站起来，“你的能力绝不止这样，你也绝不是只能等待吴家找人。你也可以！”
胡巧玲睁大眼睛看着陆尧，“我上哪去找！”
“特调局！”
这三个字让胡巧玲浑身一震。
陆尧接着说：“在你发现不对劲，发现事情超出了你的掌控，发现你所见到的方芳或许并不是真正的方芳的时候。你其实有很多种选择。比如把真相告诉吴昊，告诉吴家人，让吴家及时察觉，尽早出手。
比如告诉特调局。只要你自首，那么这就是触犯玄门法规的刑事案件，对于被你所害的受害者，特调局会派天师出手。但你都没有。
因为你清楚自首的后果，而告诉吴家真相，和去特调局自首并没有什么区别。你不想面对这个后果，甚至你还做着反正初级天师能解，等解了蛊毒，你依然可以和吴昊在一起的美梦。”
胡巧玲心头慌乱起来。
陆尧却还没有停，“你把这一切刻画成是吴太太的逼迫造成的因果，可真的是这样吗？或许吴太太确实算是一个因。但你呢？诚然，吴太太的做法不对，她的所作所为可能给你带来了莫大的伤害。可吴昊哪里对不起你？
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你对他做了些什么？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当然你说你没想过让他死，更加没想到还会危及他的魂魄。可即便一切都如你所说，蛊毒是可解的，也是容易解的。那么在解除之前，吴昊所受的这些痛苦呢？
这些日子，你天天在吴昊身边照顾他。他的痛苦你看不见吗？你说你爱他，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你或许真的爱他，但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胡巧玲面色苍白，头一点点低下去，她找不到一个字来反驳陆尧的说法。陆尧戳穿了她的心思。
而此刻的陆尧又转过头看向吴太太，“你也一样！你们都一样！”
你们都一样！打着爱的名义，说着爱的宣言，却做着伤害对方的事。
你们都更爱自己。
两个女人同时沉默了。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还是吴伟平站了出来，“陆天师，你看……现在……”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陆尧给了他三颗药丸，“这三天每天给吴昊吃一颗。能保他身上仅剩的那一丝生机不流失。我会去找他的魂魄，争取尽快把他们带回来归位。”
吴伟平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一样捧着三颗药丸，“谢谢！谢谢陆天师！”
从吴家出来，张磊感慨万千，“说起来，我爸也是从泥腿子爬上来的。吴家更是。从前比我们家还穷。还是我爸发达了之后，搭着我爸的关系才慢慢富裕起来。吴太太自己就是出生农村的，胡巧玲至少比她当时的家庭条件强多了，有什么好看不起。还有胡巧玲……要我是有这么一个女朋友……”
张磊打了个哆嗦，对这个假设压根不敢想象。
“对了，咱们现在去哪？”
“东云山！”
云山被划分为两半，一半作为天枢的训练场，称作西云山。另一半叫做东云山。
看着在前面带路的纸鹤，张磊疑惑地看向陆尧，“你知道吴昊的魂魄在哪里？”
陆尧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既然早看出了蛊毒的不寻常，又怎么会毫无准备？在吴昊的魂魄离体的时候，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药。这只纸鹤会顺着香味帮我们找到他。”
张磊被噎了个半死，再次肯定了，陆尧果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摸了摸下巴，莫非他就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游戏？想想梁浩东本来以为他是废柴，结果自己被个废柴给KO了！嗯……那感觉似乎很爽！
他要不要也试试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入神，居然嘟囔了出来。陆尧的眼神更像看个智障了。
“你确定你真的能吃老虎，而不是真成了猪被老虎给吃了？”
张磊：……
好气啊！就算是实情，也不要说的这样淡定！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