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熟悉的一张脸。
秦亦想起了日记中关于这个人的记录, 低声暗道：“李芮？”
她旁边的胡莱听得很清楚, 有些惊讶地问：“你认识她啊？”
秦亦没回答，反而问道：“这么说，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陈贺了？”
这个男人的样貌十分大众, 从长相到身材乃至气质, 都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即便是在秦亦的记录中, 也只能留下一点点放在谁身上都差不多合适的描写。
而李芮的外表, 就好分辨太多了。再加上这个男人的脸有一点眼熟, 她才会在看到李芮后想到对方可能是陈贺。
胡莱点了下头，道：“是啊，你还真认识他们？”
秦亦还没回答，那边的李芮就快步走了过来，盯着秦亦问：“我们是不是认识？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秦亦点头，道：“如果没错的话，一段时间前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度过了几天。”
她嘴里回答着，心中暗想，当时高鸣说李芮和陈贺是有记忆的一类玩家，虽然后来证实两类玩家之间并不一定是敌人，可如果高鸣没有撒谎的话，李芮就不可能忘了自己的模样，还过来问自己是不是和她认识。
当然，高鸣当时说谎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秦亦心里暗暗警惕着眼前的李芮，不动声色地笑问：“当时我和另外两个队友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你们就不在这里了，一夜都没回来，是去哪儿了？”
李芮回想了一下，才说道：“哦，那个时候啊，我们在外面遇上了怪物，被堵在一栋楼里出不来了，等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不在了。”
“原来是这样。”
是真是假，都没办法证实。
陈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秦亦一眼，问道：“关于玩家中的异类，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胡莱正想说话，秦亦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角，看着陈贺道：“我和他们走散后就一直一个人到处乱闯，没有遇到任何玩家，更别说了解什么情况了。如果不是刚才胡莱告诉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任务描述里的异类竟然是指另一批更高级的玩家。”
陈贺点点头，扯了下嘴角，道：“好，那我们这边的情况，就让胡莱和你细说吧。”
他说完，便和李芮一起往另一头走去，走了几步，李芮忽然转头问：“和你一起那个金发小混混呢？”
秦亦看向她，摇了摇头：“我和他也失散了，本来还以为他会来这里呢。”
李芮没再说什么，勾了一下唇角，和陈贺一起走开了。
胡莱这才低声问：“怎么回事？”
陈文笑道：“这还看不出来么，这两个人她信不过啊。”
胡莱瞥他一眼，道：“我当然看得出来，我这不是在问为什么信不过么！”
秦亦没回答，反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进城后没多久，我们在开车躲避怪物的时候误打误撞遇到了陈贺和几个玩家，然后听他说这里有一个大型超市，还有些别的玩家也在，所以就跟他一起来了。”
陈文说道：“当时是打算先看看情况，到了这里后觉得还行，就留下了。”
秦亦挑眉：“你们就不怕这里有敌人的陷阱？”
“当时遇上的人加上陈贺一共有六个，”陈文说道，“如果他们要杀我们，我和胡莱两个人根本不是对手。况且……”
他的目光四下扫了一眼，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不跟来，怎么找剩下的异类？古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不是？”
秦亦看着他，慢慢点头，心中有些佩服：“你还真是胆识过人。”
像她这种怕是胆小的，就总是想隐藏在人群之中浑水摸鱼，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绝不愿意做出头的那一个。
而陈文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适合做领头的。
当时在厂区，即便是在那么多玩家的质疑之下，他也依然非常冷静，甚至很快就让原本还在质疑他的人们都听进了他的办法，从而在下一次危险来临之时，大部分人才得以从那厂房里顺利逃离。
“刚才胡莱差点要说出来的话，是什么？”陈文问道。
秦亦想了想，道：“换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三人走到了超市最边角的地方，将前方的货架都挪开了许多，在附近空出一大块空地来，如果有人要偷听，躲在货架那边是听不见的，而再要往前，就会被三人发现。
到了这里，秦亦才将她所得知的情况，以及杀死了一名三级玩家的事情详细说了出来。
陈文听后，沉吟半晌，才低声道：“其实，我现在非常怀疑陈贺和李芮。既然还剩下一个异类玩家，那么极有可能就是这二人之一，而另一个，就是辅助异类玩家的人。”
秦亦和胡莱都盯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陈文倒也没卖关子，压低声音说道：“比如今天，和陈贺一起出去的两个玩家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这样的情况，两天前还发生在李芮身上。”
胡莱点头，道：“当时李芮和另外两个玩家一起出去的，回来的时候也说是遇上了怪物，另外两人都死了。正好李芮和陈贺又是早就认识的人，好像是有些可疑。不过……不管是李芮，还是刚回来的陈贺，他们身上的确都有被怪物造成的伤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