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话，就在飚鸣贸易的合作伙伴中选一个吧，婚宴当天自供原材料，吃着放心。还有烟酒、水果之类的，我安排人去准备。”
“摄影摄像和后期制作，之祎的公司是搞动漫的，你来操办。”
“其他的乱七八糟，什么司仪啊，场地啊，蛋糕啊，全部打包交给婚庆公司。”
“以上这些，”甄震停了停，“你们同意吗？”
甄鸣认真想了一会儿，“章教授夫妇爱吃鱼子酱，香皂喜欢澳洲龙虾，你提前进好货，要最好的，最新鲜的。”
“好办，还有呢？”
“我要穿高跟鞋，你陪我走红毯。”
甄震敷衍她，“这个事不急，以后再商量。”
贾之祎折服于老丈人的办事效率，“都按您说的办。”
甄震想到一事，“你需要请媒体吗？”
“我只打算请‘金花’的员工，还有几个朋友。”贾之祎回答，“不会请任何媒体或粉丝到场。”
“那最好了，我就怕你和飚娃的粉丝全挤进来，非得乱套不可。”甄震敲了敲桌子，“还有别的事吗？有事说事，没事散会，我下午约了几个老家伙打麻将。”
贾之祎拿出一本图册，“到目前为止，‘金花’出品的所有首饰，都在里面了，您二位选选看，有没有心仪的。如果不喜欢，公司有专业的珠宝设计团队，可以定制。”
玄梅眼睛一亮，“拿来我看。”
回程路上，张恺感慨万千，“甄爷不愧是混过的，见过世面。大事上不拿捏不矫情不啰嗦，真乃性情中人。”
两个小时下来，敲定全部细节。
“不怕你们笑话，当年我姐嫁人，两家人跟谈判似的，针尖对麦芒，光是酒水品牌就商量了好几天。”张恺唏嘘不已，“我来的路上一直担心，贾哥搞不好得碰几个软钉子，谁承想甄爷这叫一个敞亮。我以后要是能碰上这种老丈人，可就烧高香喽。”
甄鸣不以为意。
甄爷痛快，因为他看得起贾之祎。
他要是没看上，别说软钉子了，真钉子都能照脸招呼，一点不带客气的。
一到公寓，甄鸣拉着贾之祎问东问西。
“你怎么了？”
“哪里不合心意吗？”
“甄爷是不是太专断了？”
回来的路上，贾大神魂游天外，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不高兴了?
在甄鸣的印象中，贾之祎属于超级怕麻烦的人。
公司的繁文缛节都是张恺和张秉锐在处理，贾之祎能躲就躲。
实在躲不了，能简则简。
“甄爷的第一次婚姻，连酒席都没办，领个证就算了事，现在我才明白，他当时是被外婆和妈妈骗了。玄爷更可怜，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又被佟老太太强行拆散。”甄鸣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和飚飚，都想弥补他们年轻时候的缺憾。所以我才一直顺着甄爷，处处按他的意思办，要让我自己定，我更倾向于出去旅行。你也知道，我一直在转学，从小到大都没几个朋友。就当为了我，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从哪儿看出我不高兴？”贾之祎被莫须有的罪名砸中，脸色一变。
“可你一路上发呆，都是我和恺哥在聊。”甄鸣扁着嘴，“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我只是……”贾之祎如实回答，“有种……做梦的感觉，不真实。”
他像是踩在云朵里。
云开雾散，就会从空中坠落。
那他一定再无生还的可能。
贾之祎轻轻抱住甄鸣，“你以后无论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
就算云朵下面是淬了毒的刀尖，他也不会挪动半步。
甄鸣朝他怀里拱了拱，“欸，你是不是还没求婚呢？”
“……”
贾之祎也想起来了，流程总在出问题。
“快求快求。”甄鸣催促，“我不能留下遗憾。”
贾之祎预先设计过一出的盛大的求婚仪式。
小姑娘一通搅合，全泡汤了。
他无奈地走向床头柜，取出黑色丝绒盒，打开盒盖，刚要单膝下跪，就被一把夺走。
“好漂亮！”
“……”
“我喜欢！”甄鸣摸着镯子上的整颗钻石，“白金的呦，比我这个银的贵好多。”
“……”贾之祎嘴角抽了抽，“鸣鸣，我还没说话呢。”
“我同意了。”甄鸣将手腕递给他，“替我戴上吧。”
朴实无华的语言，骄傲自信的笑容，直接爽利的姿态，与甄震如出一辙。
贾之祎想，她是认准自己了。
嗯，肯定是的。
“宝贝，要么？”
贾之祎帮甄鸣戴好手镯，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尾音勾人，灵活的手指顺着镯子爬上小臂、大臂、肩窝，轻轻拨开领口的拉链。
公寓已经供暖，室内温度保持在二十六度，她完全可以少穿点，嗯，甚至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