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淡一点。”木萧说。
“这个……”洁洁有点犹豫，“您的角色不适合淡妆，得浓一点才行呢。”
毕竟是以妖娆妩媚入了男主眼的四姨太，要是妆容寡淡，怎么妖得起来？
“没关系，按我说的画就好了。”
木萧研读过剧本，已然有了演绎角色的把握。洁洁听她坚持，便只能点头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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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木萧里边穿的是旗袍，外边套大衣，往片场走去。她头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乱发垂落下来，随步伐轻轻摇晃，有种不同于往日的气质。
卫灿连忙“咔嚓”一张，尽职尽责地给他们老大发过去。
江近没交代她拍木萧的照片，也从不予以评价。但每回卫灿拍了发过去，都能收到数额不菲的红包。
她瞒着木萧，赚外快赚得不亦乐乎。
“这个妆有点淡吧？”孙漫上下打量着木萧。
这两天她老爱跟木萧待在一块儿，像有意拉近关系，木萧猜测她多半是将自己列为头号假想敌，想走友情路线。
木萧还没说话，一边黄导倒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末了点点头说：“先上吧，不行再补妆。”
“乔倾城”跟一般的妖艳女子不一样，她心思是纯的，所以打扮上也能显露出一二，木萧长相本就有七八分妩媚，黄导估计加浓妆火候就过了，这样正好。
只是不知道这是化妆师的手笔，还是木萧自己的要求。
虽然没拍过戏，不过这几天看下来，木萧对流程也一清二楚了。群演就位，黄导在监视器前坐好，场记打板开始后，她便迅速进入了角色。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亮相，旁观者表面上还是一副随意状态，闲聊的闲聊，吃零食的吃零食，其实早就等着一睹她斤两。
要是演技不咋地，就可以背后开嘲了。
这场戏拍的是男主陆定之跟乔倾城的初见。乔倾城得从一条光线暗淡的小巷里出来，招手上一亮黄包车，目光会淡淡扫过陆定之。就是这人群中的惊鸿一瞥，让陆定之惦记了她好几个月。
走路的时候，那股漫不经心的味道最难把握。好在这点对木萧来说不算什么，因为“程白枝”就是这副德行。
属于闹市独有的嘈杂声响起，车夫们拉着黄包车来来往往，光线灰暗的小巷里，忽然款款走出个身材窈窕的女人。
最先出镜的，是那一双纤细的脚。踩在缎面高跟鞋里，足背雪白，依稀可见淡淡的青色血管，再往上脚踝纤细，旗袍下摆恰好跟光影重叠，晃晃荡荡，分外勾人。
随着她走出小巷，镜头也逐渐拉高，终于露出全身全脸来。那几乎是无可挑剔的一张脸，五官精致妩媚，只是眼神随意，看什么都是副无所谓的姿态。
好似不沾尘世。
黄导在心里暗暗叫好，木萧把很多他讲戏时没说的东西都演绎出来了。
孙漫也看得入了迷。
她原来还觉得木萧妆太淡，撑不起乔倾城的人设，这会儿看却看不出寡淡的味道，反而觉得眉眼精致极耐琢磨，一颦一笑都勾人得不得了。
看来他喜欢她，果然是有理由的。
孙漫又嫉又无奈。
出了这么一会儿神，再回神的时候，孙漫恰好看到施俊出场，他作世家子打扮，穿黑色呢大衣，双手插在兜里，笑着挥手跟人告别，末了一扭头，恰好看到小巷里走出来这么一位美人。
他眯起眼，颇为玩味地盯着她看，终于她有所察觉，淡淡扫了一眼过来。
那一眼，似冷淡不耐，又带着点天然的妩媚。
施俊不由得愣了一下。
“卡！”
黄导兴奋地搓起了胖手，对木萧已经是中意得不行了：“这条过了！”
他笑眯眯地让木萧休息，又叫来施俊。施俊拖着脚步，黄导倒没发脾气，只说：“注意点啊，差点让个新人压戏。”
黄导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最末施俊愣住那一下子不是表演，而是真实反应。
施俊说：“知道了。”
黄导说：“我还有个提醒，你别朝人家下手，别毁了好苗子。”
这种事，施俊是有前科的。黄导向来爱才，但施俊的人品实在让他不敢恭维。黄导本也不喜欢提关系，但为了警告施俊，他还是说：“人家有后台，天晟传媒的那位，你知道吧。”
施俊原本还没什么所谓，听了这句，面色终于冷下来：“知道。”
要不是顾虑这层，他早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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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孙漫笑眯眯地端着盒饭来和木萧一起吃。
连续拍了一上午的戏，说不累是不可能的。木萧喜静，本想趁这会儿休息一下，但孙漫来热情示好，只得边聊边吃。
“今天晚上下来一起打牌吧？”
这几天只要晚上没有夜戏，孙漫都会邀请木萧去她房间打牌。木萧打心底不想凑热闹，不过屡次拒绝，也显得很不礼貌。
于是吃过晚饭，木萧便跟卫灿说了一声，自己下去打牌。
孙漫的房间在二楼，木萧刚敲开门，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房里还除了她和孙漫还有三个人，分别是《定西山》的男二许冲，和另外两个女配林纯、钱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