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萧晓轻轻敲一下时月的脑袋，“我的傻姑娘呦，你跟他不熟不代表他跟你不熟，别说你听不懂哈。不是说你表演的不好，说真的，晚会上想看跳舞的人真的不多，尤其是你这种古典舞蹈，比不过那些露上面还露下面的热舞的。”
“……”时月沉默，有人陪了，却还是更加的孤独。
萧晓还在唠叨时月却觉得累了，不想听，不想听她细数的关于她跟他，同样的场景却被姐说出另外的感情，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暗送秋波。
她向司澄眉目传情还送舞？怎么她自己不知道呢？
流言啊，绯闻啊，原来都是这样来的。
“司澄？”
沈清和念着这个名字，白色的鸟巢型摇篮里坐着，一手轻轻顺着六月的毛，一手端着咖啡。久久地，早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校园里的传言换了一波又一波，却还是走不出这个咖啡馆，从前是店员现在还是店员，只可惜两个店员不在一个故事里。
“时月？你当真喜欢那个司澄不成？”沈清和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跳舞吗？她只离开一天罢了，就生出这样的感情么？安然……你在哪？一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咖啡凉了。”
轻轻缓缓的男声从身后响起，熟悉的遥远的，沈清和带着惊喜回头却又在失望之中收获另外欣喜。
“程沐？”沈清和望着离开两年多的恋人，山水相隔跨过了两个国家的爱情，或许算不上爱情，或许吧……
他们可还是恋人关系呢，虽然是一场利用，虽然最后是分别但却谁也没有说分手。
程沐一边接过沈清和手机没有温度杯子一边递过去一杯新的热的，“两份糖的。”
“嗯。”沈清和轻轻抿一口，“怎么回来了？”
“舅舅家的事。”程沐的话只说一半，程沐的母亲是顾家人，他的舅舅正是顾亦安的父亲，她最讨厌的人。不想瞒她也不必瞒她，身子微微一侧露出身后的黄白相间的猫，一人一猫都看着摇篮里，猫看人猫看猫。
沈清和一抬手示意小四靠近。
她小名四月，他排行第四，一个小四不知说的是她还是他。
三年前程沐被家里人强行送出国，被明令禁止与她来往。人虽走了心却留下了，临走的时候送来两只小奶猫。她留下一只取名六月，他带走一只取名小四……
“安然呢？”
沈清和轻轻摇头，头往前一倾，程沐会意往前一步用身子接住沈清和，轻轻抱住她，“发生了什么事？”
怀里人不言语，久久地，是真的累了，等得太久太久，真的累了。
“跟我走吧，好吗？”
摇头，还是摇头。跟三年前一样，她说她要在这等他回来，他说好。只是两个人都明白，她说的等的这个“他”是此生不可能回来的人。
“四哥，对不起……”
“我说过，你不许叫我四哥。”程沐难得对着她严厉一次，捧着她的脸一脸严肃，“你若真的觉得对不住我就嫁给我。”
四目相对，他的女朋友，他不论她为何找上他，感情也好利用也罢，只要一个结果就好，只要最后在她身边的是他就好。
眼神中明亮的光闪烁两下再黯淡，程沐早已经知道的结果，笑一下，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等吧，一起等，等到哪一天她不再想动那个不可能回来的人，等到哪天她真正答应他。
只是程沐不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早已经成了过去，时间和新欢会消磨过去的感情。
沈清和反手抱住程沐笑着说一句“好”。
“你说什么？”
“我说——好。”
晚风吹过的地方，透明的玻璃，里面是久别重逢是小别胜新婚，一双人一对猫，两对情侣卿卿我我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一字一句讲述的全是那个闹心的弟弟和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姑娘。
程沐听着也看着，余光扫过窗外瞥见路灯下站着的男子。
二哥？许世安……
不动声色地接着听沈清和讲，讲到许世安出现的场景，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来，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顾家的人向来没有感情上的自由，他一个表少爷尚且如此，更何况顾亦安这个真正的少爷。
“所以，你是怀疑……”
“对。”沈清和抬头看着程沐，“我怀疑你那两个哥哥在背后搞鬼。”明明确确地说清楚，赤裸裸地摆明立场，对于顾家她向来如此，他知道。
“嗯。”程沐点头，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他离开地太久，太多的事情他不了解。这些情感关系还停留在三年前，他的家人为难她，他为了保全选择出国。只是没想到即使他选择离开他的家人还是不放过她，最后的最后还是他的两个哥哥，林衍和许世安站出来维护她。
沈清和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太过于爱恨分明，感激归感激，怀疑归怀疑，两者没有关系。
“我帮你。”程沐再看一眼窗外，路灯下已经没有刚才的人影，只是心里已经对事情有了大体的认知。
“我总觉得，已经晚了。”
“怎么说？”
沈清和摇头，“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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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回程，陪你十六年
银白色的动车飞快往前走，或者走。顾亦安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看着窗外快速往后退的风景，楼层一个挨着一个渐渐消失最后变成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