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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好心计_唐杏【完结】(36)

  他走了吗?真的就这样丢下她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最了解她了,知道她在气头上就不听劝,等她冷静下来万事好商量……

  对,他只是在等她冷静,一定是这样!

  她等他回来恳求她原谅,等着问他为何处心积虑想要得到金向荣的罪证,却没有将它带走;她想问他有没有把她当成那个女人,若他的答案是没有,就能证明对他而言是她更重要一些,那么她愿意考虑原谅宽恕他,不过还是要他在她爹面前发誓这辈子对她不离不弃,否则天打雷劈……

  她等着。

  第一天他没有回来;第一一天不见他的踪影;第三天、十天后、过了一个月……

  期待,在时间的流逝中落空再落空,感情从难过、烦躁、失望,变成空白一片。

  到后来她不再说服自己了,也不等他了,每天除了处理馆中事务,就是拿着写着沥州事件的秘闻册在前厅等着。

  直到写下记录的家伙大摇大摆回来,苗槿冲着他就是一句:“这本秘闻册是你写的吗?”

  “是啊。”来人心里浮现疑问,搞不清楚发生何事,为什么能得到她的垂青,亲自迎接他的归来?

  “是你写的?当初你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图文并茂?”

  “我……”他凑近一看,总算弄清楚,立即了然回道:“那时我看刺史小妾跟你长得很像,一时兴起就顺手画下来了。”依然搞不清楚她恼怒嘶吼,朝他怒目圆瞠的原因。

  “那小妾跟我长得像就只画小妾,为什么还要画这个人?为什么画了不写上名字?你们一个个武功不是很厉害的吗?连探听这种小事都办不到吗?”若写上了,她就能早有防备,不会容许乐正黎接近她,要自己对他连半点动心的机会都没有。

  “师姊?”真是有够不明所以。

  疑惑得不到回答,苗槿仍站在眼前,死死盯着他,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千刀万刚。

  他轻咳两声,无奈回道:“御史那么多,特别像是这种查办狗官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名字?我也是事后听旁人提起,突然惊觉那名琴师的身份就是御史,再多的,旁人不知道,我就是编也编不——”

  “嘘!”一旁躲起来的苗宿武和元狩,朝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拚命摇头摆手,要他别再火上加油。

  “为什么?”苗槿的语气既幽且怨,眼里有着骇人风暴,她把手上的秘闻册子掷向他,再拿起一旁的茶具、摆设、花瓶……“为什么你要写这本秘闻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凄厉质问随着物品被砸碎的声响在前厅响起,那句“为什么”字字哀痛、句句泣血,听在耳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心疼,除了为求保命不断躲闪的那个倒霉鬼,谁也没有阻止,瞅着东西被砸到墙上、摔在地上,碎成片片,嘴里呼出的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我回——娘的!发生什么事?我才离开几个月,秘闻馆要被夷为平……师姊?!”又一个不明前因后果的弟子结束任务返家。

  心中哀怨未能平息,能扔的东西都被她砸个粉碎,那两个家伙映落在瞳中的身影莫名变得模糊,眼中有什么在晃动,摇摇欲坠。

  “师姊?你没事——”

  他们都喊她师姊,但其实他们每个都比她年长,他们看着她胡闹、任由她发飙撒泼……

  这是她的家人给予她的宠爱方式,打小就是如此,可是……他们都不是乐正黎……

  心好似被什么紧揪着,无限疼痛着,苗槿再也忍受不住,倏地蹲下,埋首在双膝,放声大喊:“呜哇!呜啊啊啊啊啊……”

  “师姊——”

  【第十章】

  夜风呼呼吹过,吹得商铺布招飘飘摇摇,也吹得人颊边发丝在银月光华浅浅投落的夜色中凌乱纷扬。

  一张纸被这阵风吹卷而来,落在一只绣着精美图案的绣鞋旁,绣鞋的主人——苗槿不耐俯身,抓起那张纸快速猫了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活该!”将纸揉成一团,随手丢了出去。

  数日前屏江刺史……不对,是原刺史金向荣的府邸被查封,听闻是国君御驾亲临,吩咐得力手下找齐罪证把他给办了。

  这几日城中传得风风火火,百姓们每天一闲下来就跑到街上闲晃,看见华美马车、装扮富贵的外地人,必定对其探头探脑,目的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一睹龙颜。

  按她说呀,哪有什么西斐国君亲自跑到这种边境僻壤的?

  那天她正好外出,回来看见金府被人闯入,搬空财产、大门贴上封条,金向荣满脸死灰地被拷上手铐带走,带头办事的既非国君也非乐……也不是那家伙,而是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夜路走多了肯定要见鬼,金狗官那是罪有应得。

  顺便将一肚子怨气全发泄在金家身上,那天她还买了一迭纸钱、一桌好酒好菜,边烧纸钱祝金狗官一路走好,边跟家人一块儿酒肉狂欢。

  “好饿……刚才那个雇主好啰嗦,啥事都要斤斤计较,东拉西扯说了快两个时辰,还想跟秘闻馆攀关系,害我连饭都吃不下去,推掉他的各种好意早早退场……嗯,不知道现在去梧桐居,娘会不会给我烧几道拿手好菜喂饱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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