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关系？”
凌纱这才吃惊地朝说话之人看去。
因为这一句话不是宁瑞问的，而是聂瑾深问的。
仍旧是她所熟悉的，那一双充斥着淡漠的眼睛。
却不知为什么，今日的聂瑾深让她有些不解，让她更觉冰冷，甚至让她有些抗拒……
凌纱嗫喏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蓦地，她晶莹的大眼睛渐渐有些濡湿了，她匆忙地半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还有下个行程要赶……两位前辈再见。”
说完，她便头也不抬地往经纪人的方向一路跑了过去。
在她离开后，宁瑞转过身来，面对着聂瑾深，脸上有些无奈。
“你吓到她了。”
聂瑾深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薄唇轻启：
“跟你没有关系。”
宁瑞闻言，无所谓地轻笑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兴味。
“瑾深，你是在吃醋吗？”
聂瑾深的长睫掩盖住了他的眼底，棚内竟吹过一阵凉风，将他额前的刘海轻扬起来。
“我原来不知道，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了。”
宁瑞突然大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危机感是好事。”
随后，他的笑容渐渐地敛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认真。
“还有，这当然也关我的事。”
“虽然你现在占尽了优势，但是以后的事情可不一定。”
说完，他斯文的面容又柔和了起来，轻扶了一下镜框之后，宁瑞便率先离开了。
聂瑾深站在原地，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寂寥和落寞。
他转过身，看着宁瑞远去的背影，眼中掺杂着一丝晦暗和复杂。
再次品了品宁瑞方才的那一番话，聂瑾深眼中弥漫的浓雾更加浓郁了。
一直以来，宁瑞都是一副凡事都随缘的大度模样，这还是聂瑾深第一次看见他显示出如此露骨的野心和欲望来。
棘手。
随后，聂瑾深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凌纱方才躲避他的样子。
他眉间一皱。
更棘手了。
第28章 夜店
当日夜里, 凌纱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
一想起聂瑾深那双噙着淡漠的眸子, 她的内心便多了一股烦躁。
捞过床边的大布偶一把抱在怀里，凌纱不禁捉起熊宝宝软绵绵的左爪，似是对着某人一般讨伐似的拉扯着。
“咋啦咋啦, 怎么又开始虐待大雄了, 今天的广告拍摄得不顺利？”
坐在化妆镜前卸妆的辛雅，一边擦着眼线一边悠闲地问道。
‘大雄’就是那只巨大熊玩偶的名字，这是辛雅给它的“爱称”。
大雄平日里一般有两个作用，一个是看守房间, 一个就是充当凌纱的出气筒。
凌纱平日里很少发脾气，更多的时候则是对着大雄默默生闷气，等她一人一熊在角落里画过圈圈诅咒完之后, 也就恢复正常没事了。
聊到广告，凌纱便把卫楠和谭茹茹的事情跟辛雅简单地说了说。
“我说什么来着，她们一定不是善茬，让你小心一点吧！怎么样, 最后没有让她们得逞吧？”
“我又不笨, 难道还不会反抗啊？”
凌纱捏着大雄的耳朵，转过头去嘟着嘴反驳道。
“……也是, 虽然你平时看着像个包子，但却是个黑心芝麻馅的。”
辛雅在心里啧了啧，凌纱是个典型的厚皮包子，必须使劲儿戳才能让馅儿流出来。
换言之，面对普通的招惹她还是非常有耐心周旋的, 假若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那可就……
“谁让你搭上了聂瑾深这艘航空母舰呢，海陆空三军作战，战斗力直接飙升到满级，她们看不惯你也正常。”
洗完脸，辛雅又拿起一张面膜啪的一下往脸上敷，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不过，那两个人你也不必理会，吉娅思的洗脚婢而已。”
“洗脚婢……也不用这么说吧。”
凌纱抱着大雄坐了起来。
“饭圈公认的，又不是我自己瞎诌的。你自己上网搜搜‘吉娅思和她的伴舞们’就知道了。”
辛雅给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按理说‘舞悦’这个女团在悟信这颗大树下理应好乘凉的，但是却在出道后一直不温不火的，没有滑铁卢但也没有一击大热。
悟信上一代出的女团曾经是所谓的国民女团，登峰造极，一时无人出其右。
后来世代更替，悟信自然也想再出一个国民女团来接棒，但是‘舞悦’无论从人员配置还是资源上来看，都不是这一代的被选者，仿佛就是一个过渡的试验品而已。
吉娅思是‘舞悦’的队长，据说在悟信当了七八年的练习生才得以出道。
甚至还有言说，舞悦之所以能出道全部都是为了她，因为她的年龄不能再等了，毕竟悟信下一代的女团什么时候能出来也是个未知数。
吉娅思唱跳俱佳，是个被精心培养出来的全能偶像，所以在她这么一个精英的衬托下，卫楠和谭茹茹沦为‘洗脚婢’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