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握住了许然然的手，“我想，你想要的，是能做到的承诺，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许然然心里悲喜参半，开心的是，他能理智对待这个问题，却不责怪她自私懦弱。
而悲伤的却是，闵文承认了对孩子的喜爱，平心而论，这是一个人很正常的想法，不能用对错评价。
回去的路上许然然兴致不高，闵文没刻意回避这样的状态，因为他也心乱如麻，到别墅后许然然没洗澡就直接回了客房。
闵文站在阳台抽了很久烟，然后拨通子桑的电话。
“你等一下，若若睡了，我出去跟你说。”
“嗯。”
电话里悉悉簌簌，几分钟后子桑才音量正常，“说吧，怎么了？”
“我想问问你，孩子对于家庭重要么？”闵文直白发问。
“当然，孩子是家庭的纽带。没有孩子的家庭很难稳固，所有影响家庭稳固的危险，都会因为没有孩子的调和而被无限放大。”
“为什么这么说？”闵文追问。
“首先，没有孩子很难建立家庭责任感。”
“嗯。”
“然后，如果没有孩子的维系，大多数夫妻在感情平淡后，都容易受到外界诱惑，不论男女。”
“还有么？”闵文继续挖掘。
“两个人呆久了，优点会被弱化，强化出来的缺点容易被孩子转移，否则很容易导致感情破裂。”
“有这么恐怖？”闵文不可思议的反问。
“不仅是这些，思想传统的父母，很可能做出促使子女家庭破裂的事情，我想这种事儿你见的不少，大户人家为了子嗣在外面养人，甚至抛弃结发妻的事情也很多。”
“嗯。”闵文低低应了一声。
“阿文，你和那位有这方面的分歧？”
“据说她受孕困难，而且不接受试管和代孕什么的。她在接受我以前，劝我先想清楚。”闵文低沉回复。
电话听筒安静片刻，打火机擦响的声音后，子桑再次开口，“她能跟你说这些，我会给她很高的评价，闵太太的位置太有诱惑力。”
“我知道。”
“所以，能这么直白把选择权交给你的女人，并不多见，所以问题来了。”
“什么？”闵文焦急追问。
“阿文，你到底怎么想，你对她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子桑，你爱孩子多一些，还是爱嫂子多一些。”
“呵，你这是废话，在我心里，她永远是第一位，你难道忘了，老大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我爱孩子，只因为她，不是她的孩子，我甚至都不期盼。”
“你真是个情种。”闵文苦笑着调侃。
“人和人都有差别，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而已，阿文，你要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她。”闵文回答得很快。
电话那头沉默几分钟。
“阿文，我刚才提到的那些问题你是不是都能接受，我再说的直白一点，你能不能保证没有孩子的情况下，都能让她一直爱着你，而你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是否能保持责任感，在诱惑中守住一个男人的底线，爱情保鲜并不能像童话一样，总要有一个人付出多一些。”
“我知道了。”闵文长叹一口气。
“你好好想想吧，我给你个建议，如果你没有勇气做决定，这样的女人少沾染，你没有资格去伤害她，懂么？”
“谢谢你，子桑。”
闵文挂了电话，看着月光被黑暗吞噬。
“许然然。”他在月色中轻轻呢喃。
周日一早，许然然顶着炸毛的脑袋走出客房，主卧里空无一人，她拿了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漱。
再出来还是见不到闵文，客厅茶几上放着早餐，温度合适，许然然张嘴咬了一口三明治。
抬头看一眼座钟，快十一点了，闵先生去哪儿了呢？莫非，昨天的问题把他吓跑了？
她苦笑一下，咀嚼着嘴里的东西，思考要怎么回颖城。
早餐吃到尾声，许然然看到闵文步履匆匆的走进院子，她心里忽然平静下来。
“你醒了？有点临时决定的事情，早上我赶回去处理了一下。”闵文走过来，笑的和煦。
许然然咽下嘴里的果汁，“你吃早饭么了？”
闵文点点头。
“事情忙完了？其实你不用这么来回跑，我可以自己叫车回去的。”许然然淡淡出声。
闵文笑笑，眼底却藏着说不清的情绪。
“既然你都来了，送我回去吧？”许然然起身。
“不去附近转转了？”闵文心有不甘。
“不了吧，我看你挺忙的。”
许然然不留余地的拒绝，闵文感觉到她忽然冷淡的态度，没再接话。
他转向座机，“把昨天我带回来的东西装一下。”
挂了电话，闵文又转向许然然，“走吧。”
开着空调的车内，许然然看着窗外的阳光失神。
“最近要出去一趟，处理一些事情。”闵文看着路中央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