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秦月已经不想和她争辩什么了。
过了那么久，她确实该清醒清醒了。
因为吴倩倩对她好，她一再纵容她，也一再相信她，下意识美化她，觉得她并不是那么可恶。
现在看来，仔细回想她以前针对艾美丽的事件，或许真的是她没看清。
想到蒋少勋骂她的话，又想到之前顾潇潇说的那些话，秦月第一次认真的看清自己。
她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虽然她还是不服顾潇潇，但确实得承认，顾潇潇做的比她好。
至少顾潇潇不会丢下班上的学生。
秦月对她态度的变化，吴倩倩几乎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突然有些慌：“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
秦月没有回答她。
*
夜晚，漆黑的夜空下，伸手不见五指。
女生宿舍里，顾潇潇刚进入梦乡，突然被一股灼热的刺痛惊醒。
好疼。
一下从床上坐起，伸手把胸口上的吊坠拿出来。
漆黑的夜间，吊坠发出来的光亮神秘诡异。
碧绿的玉石里，点点白光在玉石的中心萦绕旋转。
“是你在发烫吗？”她轻声呢喃，看着吊坠，眉心狠狠的皱起。
这次不是她的错觉。
她真的感觉被吊坠烫了一下，而且吊坠还在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正在这时，窗外一道破空的声音，急速朝她传来，她侧身避过的同时，用手抓住飞来的东西。
一个简单的木签，上面写着一句话。
“我在外面等你。”
老大？
看清木签上的字迹之后，顾潇潇赶紧从床上爬下来，她正愁找不到老大，这下好了，老大终于主动来找她了。
她动作轻巧，并没有吵醒寝室里的其他人。
从厕所里打开窗户，她动作飞快的跳了下去。
老大只说在外面等她，也不说在哪里等她。
不管了，先翻出学校再说。
翻到围墙上，顾潇潇看见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男人身姿绰约，风华绝代。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让人移不开眼。
“老大。”顾潇潇激动的跳下围墙，朝他奔去。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老大，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顾潇潇扑过去，直奔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新的香草味，就像找到自己的窝一样，这段时间以来隐藏在心中的忐忑和不安，终于化为安宁。
看着扑在怀里的丫头，宫煜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为了她，值了。
此时顾潇潇看不见，他无论是脸色，还是嘴唇，都苍白的可怕。
黑夜中看起来，就像索命的白无常，只不过他和白无常比起来，更像不染尘世的谪仙。
抱了一会儿，顾潇潇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她抬起头来：“老大，你怎么那么冰？”
这一抬头，她清晰的看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片。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他那双流光溢彩，美到不可思议的湛蓝色眼眸，居然变成了黑瞳。
她下意识后退：“老大，你……你怎么……”
她惊讶到说话语无伦次。
那个梦，那个梦是真的。
“小一，别害怕……”
以为她是害怕他现在的样子，宫煜城心中刺痛，垂在身侧的手指瞬间泛白。
意识到老大误会了，顾潇潇赶紧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老大，我，我，我不是害怕，是……”她困惑的看着他的黑眸，手指下意识想要触碰上去，却停在他脸颊边。
“老大，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如果梦境是真的，那是不是他躺在浴缸里，双眼被纱布蒙上的那一幕也是真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梦里，他痛到全身痉挛。
她清楚老大的承受能力，如果不是非人的折磨，他怎么可能会痛苦成那个样子。
宫煜城知道她偶尔能感知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看见她心疼的眼神，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小一，别问了。”
他不想说。
握住她的手，宫煜城认真的看着她：“小一，你一定要变强，强到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知道吗？”
“为什么要变强大？老大，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还有蒋少勋他们为什么会说，你和HY组织有联系，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组织是干什么的，但我知道一定很危险，否则蒋少勋他们不会谈之色变，我……”
看她情绪激动，宫煜城打断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声音给顾潇潇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为什么你会不在了，没有那一天。”顾潇潇情绪有些暴躁，太多太多的事情无法掌控。
老大的异样，还有梦境里面的场景，还有他送她的吊坠，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老大为什么会重生，为什么知道她就是小一。
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冥冥之中所有事情都在指向他，她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他有关联。
“老大，我能重生，是不是因为你，HY组织会追杀我，是不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一口气说出心中的疑问：“老大，如果你跟HY真的有关系，是不是为了保护我？”
这是她一直怀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