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好看也没法叫班主任心软。
“现在知道羞愧了？”
孟好好奇地一瞟试卷，第一眼就看见醒目的红色叉号，男孩子乱七八糟的字迹像一笔一划生硬地安在一处，大个大个在“人生如梦”后面写“一场游戏一场空”。
……
她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齐霁一听见笑声更躁了，笔转得又急又凶，睁大眼睛瞪她，一触到对方的笑容气势又莫名其妙低了下去。
笑笑笑，笑个屁，笑那么……好看干嘛？！
“报、报告！”门口突然响起少年的声音，声音很大，带着些，嗯，视死如归。
孟好朝门外看，就看见刚刚在走廊上瞥见过的黄发少年。
“干嘛？”段青彦挑眉似有疑惑。
“我、我来问问题！”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一室的安静。
“问什么？”
小黄毛抱着书屁颠颠跑到段青彦身边：“我就看不太懂这本书。”
他捧着一本现借来的《雪国》。
“不懂什么？”
“都不懂，感觉个个字都认识，成个句子就看不懂了。”
齐霁转着笔瞅那小子，瞧他贼眉鼠眼瞟右边的人，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嘿，男人啊。
而这会儿孟好拄着下巴瞟了眼试卷上的名字。
两个大字，比其他字整齐好看些——齐霁。
他叫齐霁啊，奇迹，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第14章 chapter 14
“小孟现在在做什么啊？”
“孤陋寡闻了吧，她可刚和聂成朝拍了个电视剧。”
“呦，我女儿最喜欢聂成朝了。”
一人一句地随意聊着天，小黄毛早乖乖巧巧坐到了齐霁旁边，一贯闹腾的人两只手小学生一样放在膝盖上，安静如鸡。
段青彦开始对两个学生花式夸奖孟好。
“满分作文知道吗？人家的字儿可以拿来当字帖，你们的呢？”
“让你们读个课外书，敷衍了事的，你们学姐当年连女主角多少斤都记得。”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
孟好今天怕是把一年的脸红都用完了。
那边小黄毛一个劲点头，仿佛巴不得帮班主任多夸两句，看得旁边的齐霁嘴角一抽一抽的。
这人，看脸行事是吧。
好半天才告别离开，小黄毛颠颠跟在后面，而被班主任暂时放过的齐霁也出来了。
“学姐叫啥名啊？”
“孟好，好人那个好。”
“学姐我叫邹人杰，狄仁杰那个……啊不，好人那个人。”
齐霁想怎么还能把自己名字都忘了。
渐渐走到楼梯拐角，三个人一路上招了好些目光，被齐霁看一眼就全收了回去。
眼看小黄毛一迈步就想跟着下楼梯，齐霁揪着衣领把人揪回来：“回魂了啊。”
孟好又笑出了声，心想现在的小孩子真有意思。
齐霁挠挠头发扭脸不看她笑，梗着脖子咳了一声，喉结一动一动，卷发也一动一动，觉得这样子十分丢人，忍不住就想找回些面子。
“那啥，学姐你什么时候写个字帖来给我练练字呗。”
孟好想起让人脸红的接力花式夸奖，但现在可不在老师面前。
“学弟想要啊，那拿点东西来换呗。”她眨眨眼仰头看人，觉得对方实在太高了，得有一米九了吧。
“要不你亲学姐一下。”
“轰”地一下，齐霁感觉自己从脖子红到了脸，猛地扭过头去，余光里还能看到对面人笑意满满的脸，两道弯弯的眉毛下面，眼睛的弧度比月牙还好看。
他揉了一把头发揪着小黄毛大步走向教室，远远地还能听到哀嚎：“喂喂喂，你不亲我可以啊，我愿意！我贼他妈愿意！”
闭嘴，我他妈不愿意你愿意。
孟好轻笑一声蹦下一级楼梯。
她回了篮球场，那里已经被一群人围了起来，隔很远都能听到欢呼尖叫的声音。
“叶竟！叶竟！叶竟！”
孟好窜进了人群。
席昱和叶竟正面对面，一个穿白，一个穿红，少年戴着吸汗带，露八颗牙齿的笑容跟太阳似的。
“哇！！！”
是席昱抢到球投了个三分。
“我我我，我要去要电话号码！！！”
“听人说是学长，哇我为什么没有早生几年？！！！”
“叶竟！叶竟！叶竟！”
老郑哨声一落，席昱那队赢了，几个小伙子把他围在中间架着肩膀地庆祝，而叶竟已经笑嘻嘻跑到了叶姣旁边，低着脑袋任由她帮自己擦头上的汗。
看到这一幕的女生八成想手撕“情敌”。
“姐姐呢？不是说会来吗？”少年说到这里声音闷闷的，明显有些失望。
叶姣挑挑眉：“你姐姐我不是在这吗？”
“姐！”恼羞成怒的人抬头又被人按回去，不甘不愿：“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个小崽子。”叶姣嘴上说得凶，动作却轻得很，瞟眼见到往这边来的孟好：“喏，她来了。”
叶竟眼睛一亮，刷地回头看，叶姣不优雅地翻个白眼收回手去，就见少年激动地挥手喊“姐姐”。
孟好步子迈得大了些。
“叶竟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是啊是啊，五厘米呢！”他一副求夸奖的样子，在孟好伸手时乖顺地低下头任对方揉了揉，这样子真像只乖巧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