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霞嫌弃的皱眉，“怎么又是面包和鸡蛋？我想吃粥和包子。”
周明宇无奈道：“起晚了，没做，你先将就着吃吧，我一会儿去超市，中午给你做几道好菜。”
周家的男人在厨艺上的确有天赋，女人却没点亮这个技能，周明霞沉着脸拿起叉子拨了拨鸡蛋，道：“还是请个保姆吧，你不在家吃饭总不方便。”
周明宇就皱眉，“我们这样的情况，你敢把外人往家里领？还是会做中餐的保姆。”
周明霞就丢下叉子，不想吃了。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周明霞干脆过去接电话。
“你好，”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周明霞一听到是中文，再扫一眼电话号码，看见是中国打过来的，立时就想撂下电话。
这道醇厚的男声已经继续道：“请问是周公馆吗，我是易寒！”
周明霞手一颤，电话差点掉在地上，她生怕电话挂断，反应过来就用力的握住电话，慌乱的回头看大哥。
周明宇见她脸色大变，不由起身走过来，“怎么了？”
周明霞张了张嘴巴，却发现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她只能捂住嘴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想发出点声音，却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周明宇快步过来，一手揽着她，一手拽过电话，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这话让那边一直等着回话的易寒听到了，他顿了顿后放软了语气，“你好，我是易寒，请问是周公馆吗？”
周明宇也惊了一下，他当然记得易寒这个名字，国内除了父母，唯一让他挂心的也就这个外甥了。
周明宇握紧了话筒，沉声问，“你是真的？”
不会是国安部那边弄来迷惑他们的吧？
易寒就将电话交给周爷爷，周爷爷接过，半响才说了一句，“逆子！”
周明宇听到这俩字，直接泪如雨下，也哽咽起来，“爸，爸爸……”
周明霞已经夺过电话，张着嘴叫了半响才叫出声，“爸……刚……刚才……”
“是小寒，是你儿子。”周通将电话外放，看了易寒一眼道：“孩子，小寒给你们翻案了，现在除了走私案，你们身上没别的案子了，回来吧，回家来好不好？”
周明霞泣不成声，连连点头，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就艰难的“嗯嗯”两句。
周明宇却很快缓过来，反问道：“翻案了？那是谁？赵钦，还是丁晟？”
周通怒道：“都有，他们一个也逃不掉，就是你个傻缺跟着冲在前面，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忽悠着逃出国。”
“你走就走吧，你为什么把你妹妹也带走，连累得她都回不来。
周明宇羞愧不已，却焦急起来，”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寒真替我们翻案了？怎么翻的，没凭没据，他们会相信你们？
此时，一直处于被灭口的恐惧中的易胥终于在一连串的证据前开口了，“买卖情报是赵钦牵的头。”
他道：“一开始他只是说赚点零花钱，提议大家凑个股份，从海外进些东西进来卖，那时国外的东西只要进来了价格都翻倍，钱很好挣，只是程序难走而已，但这对我们问题不大，所以大家都凑了钱。”
第210章 审问
“我在单位里上班，一开始往里投钱，一是看在大家是兄弟的份上，二也是想赚些外快，公司是给周明宇和赵钦管着的。”易胥道：“周明宇是我大舅子，赵钦更是我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我很信得过他们。”
审讯的人很安静的听着，他们未必对犯罪嫌疑人的这种心路历程感兴趣，但很有用，不仅可以让他们得到更多的信息判断案件，对做警示后人的案例也很重要。
所以大家都安静的听着。
灯光昏暗，手边放着他习惯喝的咖啡，哪怕手上带着手铐，易胥也慢慢放松下来，反正都这样了，与其等别人说些污蔑他的话，不如由他来说。
他仔细的回忆当年的事，捧着咖啡抿了一口才道：“一开始他们是从国外进录音机，我们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赚钱，赵钦年底就能从国外买了一辆车。”
易胥笑了笑道：“年轻人都喜欢车，看到他那辆车，大家都羡慕得不行。赵钦就得意的说，这车在国外买的时候更便宜，只是要走两套关税，所以才贵那么多。可饶是这样，价格也比国内正在售卖的低四成左右。”
“也是那一次，我们才知道，原来最赚钱的不是录音机这些小玩意儿，而是汽车。”易胥道：“也不记得是谁起的头了，反正我们的经营重心开始从录音机向汽车倾斜，等第一批汽车回来我们这几个先人手一辆了，这一次把我们各自的积蓄都花光了，再进货就只能贷款。”
“什么时候开始走私汽车的？”
“第二年年底吧，那时候海关的货物最多，赵钦之前走了很多关系，总算是打通了关节，又和美国那边的卖家通了信息，悄悄咪咪的带进来三辆。”
国安的同志问，“你们是怎么躲过海关的检查的？”
“混在其他汽车里进来的，等到了再请人组装，因为海关那边的关系还没稳固，所以一开始我们只是漏税，我们进十辆的车，就混一辆进来，上下打点，疏通，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