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哄邵亦仙高兴？所以她在生什么气？
聂家敏在家被父母宠坏了。被邵亦仙说了几句，忍不住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不过是穿个衣服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大惊小怪。”
“楚柯都死了多少年了，你还天天念念不忘？你也一把年纪了，是不是好认清现实了？她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再怎么想也没用。”
“说起来，我倒觉得你实在不必那样想着楚柯。放弃自己的父母跟着一个男人私奔，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女儿，不打死算是客气的了。有什么好想的？”
“小孩子不懂事，穿衣打扮一下你也要说？为难一个小孩子，可不是一个做长辈的人应该做的事。”
这完全就是触了邵亦仙的逆鳞。她气狠了，直接就让聂家敏滚出去。
哪里知道，还小的楚思云倒是懂得维护自己的母亲，直接冲来来挡在聂家敏面前。
“奶奶你不许欺负我妈妈，你欺负我妈妈，你是坏奶奶。”
如果聂家敏的出言顶撞让邵亦仙生气，那么楚思云对聂家敏的维护就让邵亦仙伤心。
哪怕明知这只是一个孩童的童言稚语，也依然伤到了邵亦仙。
她知道，这是一个孩子在关键时候表现出来的最真实的反应，最本能的反应。她直觉的护着她的妈妈，不懂大人的冲突。
却让邵亦仙觉得难以接受。聂家敏的话伤到了她，楚思云却不会去叫她的妈妈不许说奶奶。
这几年她是真心疼爱楚思云，可是她这么疼爱，还是比不过她的亲妈。
大人的矛盾小孩子不懂，可是那一句坏奶奶，却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再想想楚行，邵亦仙就绝望了。算了，不是自己生的，终究是带不亲的。
儿子是这样，孙女也是这样。她那次就动了念头，想让楚行一家搬出去。
那次要不是有楚行在中间不断的道歉，不断的调和，她早在那一次，就把聂家敏赶出去了。
聂家敏后来被她爸爸押着向她跟楚学民道歉，再三保证，以后一定改。
她看着聂家的面子。到底还是留了情面，没有真的赶她出去。
可是那次之后，聂家敏也不让楚思云再亲近邵亦仙跟楚学民了。
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邵亦仙不亲近她，她自然也不会再去主动亲近邵亦仙。
更何况还有聂家敏在，楚思云既然觉得她欺负了她的妈妈，就更不可能会跟她恢复良好的关系了。
一来二去，楚思云跟爷爷奶奶的关系就这样疏远了。
等到邵亦仙想起来，楚思云长大了，她才发现，她的不作为，不干涉，让聂家敏把楚思云完全养歪了。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楚思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邵亦仙想改变，也改变不了。横竖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只好算了。
因为儿媳妇不着调，孙女又不亲近，这么多年，邵亦仙干脆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找外孙女身上。
她知道，楚柯的孩子，一定不会像是聂家敏的孩子那样让她伤心痛苦，失望难受的。
万幸，上天垂怜，在她以为自己到死都找不到的时候，终于让她找到了楚柯的孩子，还一找就是两个。
………………
穆影笙把楚家的旧事说完，抬头看着厉衍。
“事情就是这样。”
他们现在怀疑楚行，楚行也有作案动机。可是今天听完了邵亦仙的话，穆影笙倒有几分不确定了。
“舅舅确实不是外婆亲生的孩子。可是外婆也说，这么多年，除了舅妈有点不着调，楚思云有些任性刁蛮之外，舅舅倒没什么不好的地方。甚至在我妈走后，他也担起了楚家的一些担子。”
这些是邵亦仙的话，并不是她的意思。她只是负责把事情告诉厉衍，分析的事情，让厉衍去做。
“厉衍，我现在反而觉得，越发的不确定了起来。你说，Z先生真的会是舅舅吗？”
第509章 放松一点
厉衍蹙眉，大家的旧事他以前还真没有注意。可能是因为楚柯在他印象中也很淡了的关系。
他只记得楚柯人很好，反正以前对着去楚家的小孩子，都很关心很照顾。
至于楚行，他小时候的事能记得的不多，跟楚行相关的就更少了。只记得少数几次见面，他好像都不太说话的那种。
厉衍想不起来索性放弃了。这本来也不是重点。
“尚琪芮这两天在想办法取江妍的DNA样本，等她的样本送过来，我们验一下就知道了。不过，Z先生到底为什么让柴柒保护江妍，其实这事我们也只是推测。具体的情况，还是等验过再说吧。”
“可事实上，就算是我们经过验证，江妍是舅舅的女儿。其实也不能说明他就是Z先生。”
至少，按柴柒的口供，加上Z先生让他盯着江妍，这个真的不算证据。
穆影笙沉默，这也是个问题。哪怕他们知道了，其实也无用。
看她的脸色一时又沉下来，厉衍伸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脸埋进她的颈窝。
“别想太多。”轻吻她的脸颊，厉衍不想她再继续操心这些事情：“黎永去查当年的儿童医院了，一下两下不会有结果。但是就跟你哥的出生一样，只要有过这样的经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