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头磕到了那些石头，疼的嘶了一声。
“宁宁！”
上面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阿宁眯了眯眼，透过头顶的那一点光亮，看见了一点稀疏的人影。
只是，渐渐模糊。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好像听见了那个谁的声音。
都说人死前眼前会浮现最想要的东西。
那她，是要死了吗？
阿宁扯出一抹笑，慢慢闭上了眼。
*
顾延在医院这边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因为长得帅又莫名的带着点王霸之气，一下子就在这块儿传出了点名气。
医院的小护士整天都爱在私下谈论他。
顾延知道这些事，偶尔还能听到这些谈话，但他只当没听见的，总觉得这种事情既让人不好意思又让人心烦。
“哎，延哥你听说了没，”跟顾延同期的一个实习生揽着他的肩膀说，“今天被救护车推到医院的一姑娘一直在病床上喊你名字呢。”
顾延表情没什么变化，摇头：“没听说。”
“听说那姑娘是一下子掉到下水道了，”实习生啧了两声，“头上肿了两个大包，惨啊。”
顾延没说话。
“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姑娘？听说还躺着呢，”实习生嘿嘿笑了两声，“给人小姑娘一点精神上的安慰。”
顾延不喜欢这种玩笑，皱了皱眉：“滚。”
“大猪蹄子，”实习生佯装生气地骂了一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说，“我真羡慕你啊延哥，你看你才来医院多久啊，就这么大名声了，上次我去我们医院贴吧看了看，有个专门讨论你的贴子，都盖到三百多楼了。”
顾延瞟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去陪你相个亲啊？”
“滚滚滚，”实习生用胳膊怼了怼他，过了几秒又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很欣喜的拍了拍手，“哎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可行啊！你看，我说你去，那医院的小姑娘不管是想凑热闹还是想相亲肯定都会去的呀！那么多不可能一个都看不上我的吧？对吧？那我在今明两年结婚就有希望了啊！”
顾延侧头看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年纪又不大，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不懂，”实习生拍了拍大腿，扭曲了神情，“现在老婆越来越难找了，如果不早点找到的话以后会更难找，你看就我这样，再拖就找不到老婆了！”
顾延仔细看了他两眼：“你挺好的啊。”
实习生撇嘴，瞅了顾延一眼，没再继续说话。
顾延看着他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
阿宁醒的时候，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随后便听到了王梦琪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宁宁？宁宁你终于醒了！哇啊——！”
阿宁皱了皱眉，伸手在她手背上点了点：“别哭了。”
“我都快担心死了，”王梦琪还是哭，“把你弄上来的时候怎么喊都喊不应，你要是真为了我出什么事，我真的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我不是好好在这儿吗？”阿宁看着面前的姑娘满脸泪痕的样子，喉咙有些发酸，“没事了。”
“嗯，”王梦琪抽了一张纸，擤了擤鼻涕，“我去找医生过来看看，你先躺这儿好好休息一下。”
“嗯。”阿宁笑着点了点头。
王梦琪走了之后，阿宁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盯着医院的墙发呆。
昏迷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记得了，现在醒了就只有一个感觉。
懵，很懵。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过久，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过了一会儿，王梦琪带着医生来了病房。
“醒了啊，”医生走到阿宁跟前坐下，看着阿宁笑眯眯地说，“有点轻微脑震荡，醒了就行，再在这里躺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请问，”阿宁看着医生，“我可以尽快出院吗？”
“不能着急的，”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阿宁咽了口口水：“我可以回去休息的。”
王梦琪本来在旁边站着，听到这话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坐到了病床上，凑近了阿宁，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就住在这儿吧，我爸妈已经帮你缴完费了。”
阿宁看着她，皱了皱眉。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王梦琪一边说一边把医生往外送，“您就先忙自己的吧，这位病人我看着就行。”
医生笑着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琪琪，”阿宁看着她，“你不用帮我付医药费的。”
“哎呀哪儿那么多废话，”王梦琪坐到了她跟前，“要不是你，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这个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要不然我心里肯定会过不去的。”
阿宁拧眉，没说话。
“要是你觉得不好的话啊，”王梦琪冲她笑了笑，“就赶紧好起来，然后请我吃一顿大餐。”
阿宁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轻轻叹了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