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拉着云葵看苏青先进了洞穴，才开启了乙字洞穴的门。
灵泉洞不算很大，长长的甬道后，就是一个两米多宽的水池。
里头的水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在池中间还有个淹没在水中的圆石板。
“怕吗？”陈静没有一下子下水，而是看向云葵。
云葵微微摇头：“不怕。”
陈静嗯了声，深吸了口气，迈开脚步，走了下去。
云葵也跟着下水。
两人走到那圆石板上，盘腿而坐。
静下心来，开始念法决。
一开始确实没任何感觉，但法决一出，身体深处，就传来一阵好似灵魂要抽离的剧痛。
“啊！”
那剧痛来得太过突然，陈静忍不住痛叫出声。
她睁开眼一看，自己面前的水竟然变得乌黑。
第11章 清骨洗脉末
陈静将丹药塞进嘴里，来不急想其他，骨骼就‘咔咔’作响，痛得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耳朵再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开始溃散，又缓缓重组。
模糊间，她看到了梦里那个绯衣女子。
她站在跟前，看不清她的面容，可她浑身散发出的悲伤和恨意，迎面而来。
“好冷......”
“为什么？为什么改变不了......”
脑海里回荡着这两句话。
“不，能改变。”
陈静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回答。
“姐姐死了。”
陈静心神一震。
“她本该在那村子就死去，你带她逃了，可是，还是死了。”
陈静的呼吸重了起来，在坟中的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她被推出去的那一刻。
“这也是改变吗？”
“你还是让她死了！”
质问声不停。
硬生生的掀开陈静努力想忽视的事实。
“不是的，不是的！”陈静的意识慢慢散开，她努力的想去凝聚，“我改变了，改变了！我带她逃出来了，是逃出来了！”
“她还是死了，你还是六亲皆失之命。”
“你抢了所谓的机缘，他照样也成了木长老的徒弟。”
陈静呆愣住。
“何必呢？”
“天道之命，无法更改。”
“执念只......”
“住口！”陈静猛的爆发起来，她怒火从心底涌起。
她道：“什么天道之命？什么无法改变？什么执念？全是废话！”说着话，紧握住双拳，“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等死！”
“如果天道想要我身边之人死，想要我死，我死之前也要灭了这天道！”
话毕，她挥拳而上，直接击碎了那绯衣女子。
隐约中，那女子似乎笑了。
她好似陶瓷一般裂开，化成星星点点的光消失了。
眼前溃散迷蒙的一切，又缓缓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陈静的眼黑如墨，缓缓走下圆石板，走到云葵面前。
看着他闭着眼冷汗淋漓，痛苦不堪的面孔，朝他脖子伸出了手。
只要杀了他.......
杀了他......
不，这些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陈静猛然回神，手无力的垂下，蹲下身，坐到水里去，将脸没入水中。
痛苦的呜咽。
她的姐姐啊，她......终究没救下她。
“阿妹！”
“小静！”
耳边似乎有熟悉的声音。
陈静睁开眼，下一刻，她就被拉了起来，看到的是云葵担忧的双眸。
“你......”
“好了？”
陈静努力扯了扯嘴角，挤出几个字来。
泪眼朦胧的她，似乎能看到陈安在对她笑。
云葵抿着嘴，手摸摸她眼角，接着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不痛，别哭。”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
陈静一怔，破涕为笑：“不痛了，多谢。”
云葵看着她的笑容，也微微扬起嘴角。
也许，是他很少笑的缘故，笑容有丝丝不自然，可很真诚。
“走吧，别待在水里。”
陈静不敢再去看，从他手中抽回手，伸伸懒腰，忽的，眯起了眼睛。
感受着四周的灵气进入体内的感觉。
“好。”云葵点了下头，率先上岸，伸手给陈静，想拉她起来。
陈静倒也顺着他，握住，借力上去。
云葵这时莫名的说了句：“我会保护你。”
“嗯？怎么会说这话？”陈静疑惑。
云葵又抿紧双唇，一句话也不说。
他刚刚看到不少似是而非的场景，而这些，不能说。
陈静见他不说，也没再问，直径往大门走去。
石门一开，看到的是极其绚烂的夕阳彩霞之景。
原来，他们已在洞里待了近一天的时间。
“小静，云葵！”
这声音是严枕行。
陈静深吸口气，扫开乱七八糟的情绪，扬起笑容：“严哥哥！”
严枕行快步走了过来，上下看了看他们两个：“看来你们体质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