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南姝端坐，纤细的背挺的笔直，精致的眉眼不笑时很清冷，“我当不起这顶高帽，一切为利而已。”
这点她清楚，吴济海和孔连也清楚。
尉泰没想到南姝会这么直接，但他到底是老狐狸，笑意不改，和南姝聊起了此次的目的。
“为利也好，只要南姝传输员帮我救治军区精神暴乱者，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军区尽量满足。”
这话倒是让南姝吃惊了下，也让其他人惊讶了下。
首长前天震怒，还不准他们接近南姝，今天怎么就转了性子？
“那好。”南姝出声，“替我解决了星华餐厅的危机，我就救。”
尉泰嘴角弯起的弧度慢慢变淡，“除了这个要求，其他都好说。”
“除了这个——”红唇勾起，南姝吐出两字，“免谈。”
尉泰脸上的笑终于彻底消失了，“南传输员，别忘了你的身份。”
救治精神暴乱者是她的义务。
“我的身份又如何？”南姝眼尾扬起，冷然的声线如刀，划破冷凝的空气，“我的身份多了去了，国家动手的时候，可有考虑过半点？”
办公室内忽然就有点冷。
南姝不想和尉泰掰扯这些，敛了气势，平静的脸上是和陆暄相似的漠然，“首长也别说其他了，我就这个一个要求，其他免谈。”
“您，同意还是不同意——”南姝抬眼，纯粹清澈的眸子冷静的近乎可怕。
其余人的目光一齐投过来，尉泰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心中升起一瞬间的犹疑，随即，尉泰缓缓摇头。
不能就是不能。
南姝了然，站起身，“告辞。”
说完，南姝抬脚，走出办公室。
在南姝身影消失的那一霎那，一直沉默的陆暄开口，“首长，明日，你会求南姝的。”
语气很淡，笃定的口吻，落在气氛诡异的办公室里，无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像是魔鬼的语言，必将会实现。
陆暄说完，不管神色各异的众人，走出去，送南姝了。
*
安静了好一会儿，李厉神情微妙，“陆少将他从不无的放矢。”
更不会为了一时的面子功夫，撂下狠话。
“而且，陆少将还问过，万一燕三找不到呢？”
办公室忽然静了静，一阵诡异冰冷的感觉像电流般流窜过身体，让人寒毛直竖，心底惶惶。
众人越想越多，“当初是燕三救了陆少将，说不定···，陆少将会和燕三有联系呢。”
“而且，万一陆少将为了南姝，故意隐瞒燕三的下落呢？”
思绪被陆暄那句话搅乱的他们，各种猜测都冒出来了。
“这样一来···”江岩喉咙发干，“我们的坚持有什么用？”
都是要去求南姝的！
“靠！”一人没忍住暴了粗口，“老子不管了，我马上就去找贺斐之！”
他们当军人的，本来就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忍了几天，已经是极限了。
“我也去，这堆破事，我是不理了。”
“就是，老子这几天头都疼了，马上就去找贺斐之，他不给星华解封，老子就不让他好过！”
“没错！”
眼看着办公室的人都要倒戈，尉泰沉下脸，“够了！”
“陆暄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你们的心就乱成这样？”
“一切都是我们的揣测，现在自乱阵脚，不是白白便宜了陆暄。”
“再说，就算陆暄故意隐瞒燕三的行踪又如何？”
“联邦的哪一寸土地，能躲得过我们的搜查？”
尉泰还是那个挥斥方遒的老首长，对国家的力量深信不疑。
可他说的慷慨激昂，别人却没了耐心听。
“首长，我是军人，实在懒得去管那些有的没的，直接施压，最快最有力。”
“我也是，便宜了南姝又怎样，我们的军人一切都好就行了。”
“不管了，施压！”
都是雷厉风行的主，眨眼间，办公室的人走了大半，顺带，还把惠俨拉走了。
惠俨可重要了，他能搭上南姝那条线。
尉泰看着空了大半的办公室，内心憋闷。
胡德睿揉了揉太阳穴，往日泛着睿智光芒的老眼眯起，也缓缓站起身。
“胡老——”尉泰瞪大眼，就连胡老也要走？
胡德睿摇摇头，“首长，国家利益最重要不错，可也别寒了军人们的心。”
说完，也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一小半人。
尉泰想着胡德睿临走前的话，目光飘远，陷入怔然。
是他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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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这一趟没白来。
下午时分。
总理秘书办公室。
高贺穿着黑西装，一脸无奈的将通讯接到总理那儿。
甘云露坐在他隔壁，打趣道：“这是第几个了？”
“第五个了。”高贺比了个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