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被陆暄揽着腰，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眼前的一幕，她看见灵力肆虐扬起雪屑，灵力融入精神攻击，尘埃涤荡，有什么东西寸寸成烟，消失于无形。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一幕与记忆里灰暗雾霭的地波重合。
“流、星、体。”
南姝喃喃，眸底流光划过，骤然紧缩。
陆暄揽着南姝腰肢的胳膊一紧，低头，和南姝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诧与···喜悦。
病因是什么，他们或许，能猜到了。
灵力吞噬融解，上百道精神攻击消散于无形，风停，雪定。
虫翅兽王触角乱舞，双眼似乎瞪的比平时还要大，“这怎么可能，你们人类分明抵抗不了···”
“抵抗不了什么？”
虫翅兽王仿佛噎了下，怒气冲天，“抵抗不了精神攻击！”
南姝眸光轻闪。
它要说的，真的是“精神攻击”这四个字吗？
如此想着，南姝问出了声。
绿莹莹的触角不正常的颤抖，翅膀闪动，虫翅兽王飞起，气急败坏的撂下一句话，“当然是！”
“撤！”它下了命令。
所有虫翅兽一齐飞起，追随着虫翅兽王，消失在这片战场上。
傍晚未至，天色透亮，这是虫族第一次，提前收兵。
陆暄眼眸深了深。
本战伤亡甚小，大家一扫之前的郁气，吃饭聊天治疗，都在谈论这件事。
什么南姝当场煮兽，虫翅兽王围攻南姝，陆少将奋勇相救，以及南姝那出神入化的抵抗精神攻击的手段，都令人啧啧称奇。
有人甚至说，虫翅兽就是被南姝吓跑的。
而大家议论的主角本人，正和陆暄在主室里商量正事。
“姝姝，流星体上的地波比虫族的精神攻击浓郁纯粹对不对？”
“没错。”南姝指尖攥紧，“不过，地波所含的能量，比之精神攻击的强大，不是量的强大，而是质上的强大。”
换言之，地波比精神攻击，还要高出一个等级。
右手伸出，素白的指尖颤了颤，南姝不期然想起战场上的一幕。
灵力能修复精神海。
灵力能克制精神攻击，将精神攻击融解分化于无形，就像卤水点豆腐，这一物天生就是克制另一物的。
“精神攻击翻倍···”
南姝喃喃出声。
“地波能增加虫族精神攻击的威力。”陆暄忽然道。
南姝双眼一亮。
低下头，陆暄眼神深了深，“或者说，是地波中的某种能量，能增加精神攻击的威力。”
毕竟，地波和精神攻击，是质与量的区别。
“没错！”
南姝一双眼亮的惊人，握紧陆暄的手，陆暄也是一惊，忽而明白过来，“是新物质！”
两人异口同声。
贺临说的新物质！
能在联邦空气留下新痕迹的新物质！
“砰——！”
脑中又有一个烟花炸开。
南姝望着陆暄，想到一个缘由，张张嘴，话都说不出了。
陆暄比她镇定些，握紧她激动到极致冰凉的手，薄唇吐出两字：“病、变。”
一切好像都顺了。
地波中所含的物质，使得虫族精神攻击增加，这种物质流传到了莱斯特星球，在空气中留下痕迹，也因此，虫族的精神攻击一直处于增长状态。
而这种物质能增加精神攻击，长此以往，势必会引起人体内精神海暴乱。
病变和虫族精神攻击变强的原因，都找到了。
“可是，在流星体上的物质，为什么会在莱斯特出现。”
南姝和陆暄对视一眼，再度陷入疑惑。
流星体，莱斯特星球。
脑中灵光闪过，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
“在流星体破碎之后，莱斯特病变迅速扩大，联邦和利斐帝国均受到波及。”
前因后果连串，陆暄眯起眼，“是外来星球。”
“外来星球携带着那种物质，到了莱斯特。”
所以之后莱斯特才会爆发大规模病变！
“···有理。”南姝蹙起眉，“可是，去年年底就已经爆发了病变。”
“而外来星球出事是在今年秋。”
这样一来，去年的病变就解释不通了。
南姝头痛，揉了揉眉心。
在一切都要迎刃而解的时候，忽然冒出的问题，几乎要把他们之前所有有力的猜测，全都推翻。
“先把消息递给联科院。”
事关重大，南姝有新的谜团未解开，和陆暄商议过后，决定亲自去一趟联科院。
飞行舰在军区落地，有专人接南姝到联科院。
地点定在实验室。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贺临和其他研究人员迎上来，贺临颤着手，勉强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直接问道，“是什么消息？”
南姝扫过乌泱泱的研究人员，心知恐怕所有研究病变的人员都来了。
“是这样的···”
南姝将下午的分析结果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