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喝了几口热水之后整个人身上的防备就送了很多。
她从衣服里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
商夏看着那一块有些破旧的帕子，对老人的经济情况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晟晟是个苦命的娃，他刚出生就被我儿子媳妇儿丢到了老家，两个人出去打工逢年过节都不会回来一次，连电话都很少打。”
老人一边说一边叹气。
“听你们这说，晟晟肯定是想我儿子媳妇儿了，也是，哪个孩子不像自己家的亲爹亲妈哟……”
商夏仔细听着，等老人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口问到：“您孙子是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吗？还是说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是从小就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地让老师这边多关注引导一下。
不过，十几年养成的习惯，要一下子改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抬起满是皱纹的瘦削手指，一个个数着。
“晟晟以前成绩可好了，每次考试都要打电话和我儿子媳妇儿说。后来……是上初二的时候吧……突然就不读书每天和别人打架了……
他肯定是被什么坏学生给骗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老人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商夏安抚地拍了拍她干枯的手，上面突出的骨头咯得她有些心酸。
“那段时间叔叔阿姨那边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商夏大概已经确定了问题的根源，一定是在孟水晟常年不回家的父母身上。
“不一样……哦，那段时间我孙女在外面出生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回家
商夏和于红梅一起找到孟水晟的时候，他正在一个小巷子里拦着一个小姑娘要钱。
老人一看见自己孙子这么混的样子，气得高高扬起了右手，但最后却没有舍得落下。
“作孽啊……真是作孽……”
“哟，这老东西谁啊？还有这妞儿长得真水灵，来给哥哥乐呵乐——啊——”
黄彪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人一拳砸开，砸完还恶狠狠地瞪了其他人一眼，吓得他们顿时做鸟兽散。
“你、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捂着肿了的脸，跑在最后的那人没底气地威胁着。
黄彪扬了扬拳头，那人脑袋一缩立马就脚底抹油溜了。
“你谁啊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兄弟！？”
孟水晟歪着脑袋流里流气地朝黄彪吼到。
“当年我称霸街区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切，吹牛！你以为你算老几啊？有本事和张哥打一架！打赢了我就服你！”
黄彪活动了一下筋骨，“张哥？商夏，是不是之前被我们送进局子里去的那一伙人的老大？”
商夏眼珠一转，“好像是。”
花远之前请来收拾林燃的那一伙混混，好像带头的就是这个号。
不过……
和孟水晟说这个真的好吗？
事实证明，是她不懂男生之间的友谊了，因为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叛逆少年，转头就和黄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于红梅苦着脸走到她旁边，担心地问：“这……真的能成吗？”
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黄彪也不像是个好人了？
“您放心吧，实在不行还有我呢。”
“小子，你怎么和这种没档次的人混在一起啊？要混也该和我一起混啊。”
黄彪用力拍着孟水晟，差点儿没把他的肺都给拍出来。
“彪哥你下手轻点儿，我招架不住。嘿，我也想啊，之前不是不认识你吗？要早知道我肯定就给你做小弟了！”
他可是早就听他的那一伙朋友说过，之前有人把张哥那一伙人全给打趴下了，早就羡慕得不行了。
“好说好说，不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黄彪的话让孟水晟更五体投地了，“我早就听说最厉害的人都会这么说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找来！”
他一边说一边豪气地捶着胸膛，一副很上道的模样。
“我现在在搞事业，能赚不少钱，你要当我小弟也可以，但我的小弟必须有文化，喏，比如像我最近的一个小弟一样，考个班级前35就行。”
“啊？！”
孟水晟停住脚看着他，一脸戒备。
“你是商林教育的老师！？”
黄彪摸摸鼻子，“不是，不过我的小弟都是商林教育的，刚才和你说的那个是考得最差的一个！”
孟水晟看看他，又看看于红梅，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商夏脸上。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废人一个，要我好好学习这些无聊的废话就别说了吧！”
商夏捂嘴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少年急了，睁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哈哈，我就是笑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想等过几天你妈妈爸爸和妹妹看见你这个样子，也会和我一样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