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般是几点？”
“七点半。”
“好叻！”
周舒言刚回身，就被直直站在她面前的顾夜吓一跳。
她拍了下胸口，嘴角不由浅浅勾起：“小夜知道姐姐回来了，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嗯。”顾夜声音有些冷淡。
他主动上前握住周舒言的手，嘴里不经意的问：“姐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我的一个同学。”
“你们关系很好吗？”问这话的时候，顾夜的眼神幽深的像一口老井。
周舒言不疑有他，随口回：“还好。”
晚上顾夜又等所有人都睡着后悄悄摸到周舒言床上，周舒言迷迷糊糊知道是他，主动掀开一半被子，喊他快上来别着凉。
顾夜本来暴戾的情绪一下得到安抚，他侧躺到周舒言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
周舒言嘴里含糊着说：“得让爸爸给你买张床，等你再大一点就不能和我一起睡了。”
“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因为小夜长大了啊。”
顾夜抿起唇：“那我就不长大。”
周舒言嘴角咧了下：“可是所有人都会长大的。”
顾夜：“那我长大以后也要跟姐姐睡一起。”
“不行……”周舒言恍惚的回，“长大了就不能再睡一起了，只有像爸爸妈妈那样的夫妻才可以睡一起。”
顾夜又回：“那我们就做夫妻。”
周舒言抬出右手，手心碰了碰顾夜的额头：“……说什么傻话呢，小夜是弟弟啊。”
“姐姐可以永远和弟弟在一起吗？”
“姐姐能只看到我一个人吗？”
“不要对别人好，只对小夜一个人好不行吗？”
“姐姐是小夜的对不对？”
周舒言困的都快神志不清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顾夜小心圈抱着周舒言：“姐姐睡吧。”
然而第二天周舒言就完全忘了这事儿，她连头天晚上是不是真的跟顾夜说过话都记不得了。
顾夜站在阳台上看着周舒言和她的那个男同学一道说笑着离去，面无表情下了阳台，突然大力踹了下旁边的花盆，花盆碎裂成好几块，绿色的草叶倒伏，露出最下面黄嫩的根茎，顾夜提脚狠狠碾上去，挪开脚后，看着那模糊的一团，他嘴角扯了扯，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又镇定地去取扫帚来打扫。
这个点除了上学上班的，还没人起床，顾夜拎了袋垃圾下去，刚要抛进垃圾桶，就瞧见旁边有人鬼鬼祟祟，想躲他又不敢的样子——是之前的那个络腮胡。
☆、谈恋爱
顾夜站在原地安静看他，络腮胡终于硬着头皮上前：“好……好巧。”
“你住这儿来了啊？呵呵挺好，那啥我就先走了……”
顾夜问：“她和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
络腮胡：“啊？”
“你没有按我说的去做。”顾夜神情立刻阴沉起来。
络腮胡汗毛都吓的竖起来了：“做了做了！我真的做了！”
他这样一叫，小区里有人探头出来多打量了这边几眼。
络腮胡生怕因此惹怒顾夜，额角和鼻头不由沁出了汗液，因为异能者年纪小而轻视对方，由此引发的惨剧实在不胜枚举。
顾夜又问：“什么关系。”
“同学！”络腮胡子抢答道，“同班同学，那个男生是班长。”
“班长？”顾夜有些不理解这个词。
那络腮胡还以为是顾夜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绞尽脑汁的慌张补充：“对了！我还听到有人说他们在谈恋爱。”
这个词顾夜还是知道的，在他原来住的那个地方，就有一对男女因为谈恋爱，结果双方父母不同意，一起跳了塘子死了。
似乎谈恋爱不是一件好事，但妈妈提起来的时候又是很羡慕的样子，顾建军不会跟她谈恋爱，顾建军只会打人，不喝酒的时候打，喝了酒打的更厉害。
所以谈恋爱就是心甘情愿一起去死也可以的关系？
顾夜立刻就决定要跟姐姐谈恋爱了。
扔掉垃圾后，顾夜轻拍了下双手，那个班长的存在太碍眼了。
顾夜朝络腮胡走近了几步，络腮胡如临大敌：“别……别过来，有话好好说。”
“你做的很好，你不想要奖励吗。”顾夜疑惑的看他。
络腮胡眼睛圆睁，脑海中不由回忆起那种排山倒海的快感，这对他确实非常具有诱惑力，他的鼻翼鼓了两下，喉结轻咽，当真站在原地不动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陷入泥淖的感觉，仿佛过了很久，又放佛只过了一瞬，络腮胡眨了下眼，身体一阵酥麻，膝盖一软，他险些跪下来。
“继续做好我交待的事”顾夜说。
络腮胡胡乱点着头。
“滚。”
当天下午，周舒言又是被班长送回来的，顾夜早早等在了门口，看见人的第一眼就走了上去，他刻意站在两人中间隔开，见那人还想凑上来，转身就半抱住周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