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普通人。”苏耀文的声音继续响起，“顾夜，立刻停止操控她！”
“你们要抓我？”顾夜平静问道。
“只是需要你配合调查。”
“如果证明我没有罪，还会放我回来吗？”
苏耀文又是一噎，先不说他们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证明顾建军就是顾夜利用异能谋杀的，单单他异能者的身份，就已经注定他再也无法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如果你能证明你确实无罪，你或许可以……”
顾夜打断道：“骗子！”
他抬起头，神情中有不正常的癫狂，脸颊肌肉轻颤了一下，一双眼睛又阴狠又暴戾，实在叫人很难相信，这双眼睛来自于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
“为什么我喜欢的都要拿走？！”
“你们不愿意给我，我就自己抢回来！”
他嘴角诡异的咧开：“那么，你们都去死吧！”
“啪”地一声，顾夜的脸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房间里的其他人早就被顾夜突然不要命一般爆发的异能震慑的无法动弹，就连苏耀文都有好几秒的时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此时这道声音就显得十分突兀。
“嘘。”周舒言伸出食指在嘴唇上虚划了一下，声音小小的，“小夜不要吵。”
顾夜嘴唇嗫动，低低的，怕吓着谁一样地喊：“……姐姐。”
“哦，我现在是在做梦，吵不到别人。”周舒言又自顾的说了句。
话落，她伸出手心疼的去摸顾夜的脸：“疼不疼啊？姐姐打疼小夜了吗？就算是做梦，可是在我的梦里，小夜也会疼吧。”
“我不……”顾夜刚要说自己不疼，姐姐再多打两下也没关系。
却见周舒言突然凑了过来，呼呼在他脸颊上吹了几口气，又轻又快的亲了一下：“小夜不疼。”
顾夜蓦地瞪圆了眼，跟只受惊的猫一样。
所有人同时恢复了行动能力，苏耀文腰上别了个圆形仪器，此时不停的发出嗡嗡声，他取下仪器，先是对着顾夜，上面的曲线疯狂摇摆，想了下，苏耀文鬼使神差的又将圆形仪器对准周舒言，图谱先是扯成平行线，突然尖锐的拉高，又没有任何缓冲唰地折下，竟然直接谱出锯齿状的图形。
“姐姐……”顾夜终于反应过来了，声音掺杂着诸如不敢置信、欣喜若狂、疑神疑鬼等复杂情感。
周舒言又嘘了一声，摇了摇头：“我要快点醒过来，我不喜欢这个梦。”
她眨了眨眼睛，一下就紧紧闭过去了。
“姐姐！”
苏耀文咳了一声：“她睡过去了，现在或许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了，这女孩也是一位异能者，按照《特殊人类活动条约》的规定，我们得把她送到东区去。”
“姐姐哪里也不会去！她和我在一起。”
苏耀文：“如果你能保证配合我们调查，我可以向上面提出允许人员陪同的申请，对于你这样特殊的案例，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这个申请百分百可以得到批准……但是，你确定要在你姐姐面前详细回答谋杀自己父亲的经过吗？”
顾夜抿了下唇：“我没有杀他，他是自杀。”
“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经过调查，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那么你想好了吗，还要不要提出申请？”
“我要事情完了以后，第一时间可以看到姐姐。”
直到这时，苏耀文才真正算是松了一口气，异能的强弱虽然会随着年纪增长而得到增强，但这个标准并不是适用于所有异能者，他们在行动前就推测过顾夜的异能或许较强，可也没有料到会棘手成这样。
爆发时能对自己这个老手形成威慑，至少证明他的异能远超同龄人，甚至可以比肩一般成年人。
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情况下，一旦真的发生冲突，自己虽然可以幸免遇难，但同行的其他队员或许就难逃厄运了。
现在能得到顾夜的配合，已经算是此行最大的惊喜和收获。
监控室里，特殊人群调查组的人给顾夜套上了特质手铐，这种手铐可以有效的降低异能者的异能强度，当然，想要完全消除是达不到了，可别小看了这一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手铐，如果单论造价，每克的单价是黄金的好几倍。
“姓名”
“顾夜”
“性别……”
在问完常规问题后，调查组终于问到了案件相关：“10月28号的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顾夜说：“顾建军杀人。”
“这与你当初提供的证词不一样，你当时说你在卧室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顾建军威胁我，说我要是说出去，下一个就要砍死我。”
调查组的人顿了下：“那么，是你在后来使用异能令顾建军精神陷入紊乱，最后崩溃自杀的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顾夜无辜的问，“难道每个自杀的人都是我干的吗。”
“好吧，那我们来说说周舒言吧。”
顾夜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