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铿锵有力的回话。
“杀。”魏君燃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
卓北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去的，青芽一脸焦急的拉着她，左看右看，直到确定了卓北雅身上没有伤才作罢。
“王爷，”青芽跪下去，“都怪奴婢服侍不周，还望王爷惩罚。”
“今天的事跟你们没关系，是我一个人做的，”卓北雅终于开口，声音却沙哑无比，“我累了，想回去。”
魏君燃：“好。”
卓北雅拉着青芽，转身朝屋里走，身后的目光炽热无比，已经达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卓北雅站住：“薄安只是听命行事，希望王爷不要责罚于他。”
魏君燃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传过来：“好。”
卓北雅这才进门。
“公主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样苍白？”青芽问，“是不是冻到了，最近换季，公主还是应该多添点衣裳。”
卓北雅摇摇头，朝床榻的方向走过去：“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你刚刚也急坏了吧，自己喝点茶吃吃水果什么的。”
青芽懵懂，怔怔道：“公主......”
卓北雅身子一软，直接将自己扔在羽绒被里。
她真的了解魏君燃吗？
卓北雅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刻会想这样的问题。
她似乎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从来只呆在他想要她呆的地方。公孙大师说的那些话回荡在她耳边，难道有朝一日，这个男人真的会肆虐无边，残忍无度吗？
“公主......”青芽似乎察觉到了卓北雅情绪的不对劲，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卓北雅将自己缩成一团。
她真的有能力改变他吗？
卓北雅到底是个小姑娘，再加上刚刚的一下子经历了两个人的生死，实在接受不了。
没错，牢里的那个男人，她命捕头杀掉了。
门被敲响，卓北雅一听，赶紧闭上眼睛。
青芽把门打开，怯生生的叫了句：“王爷？”
“她睡了？”
“不知。”
那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魏君燃又说：“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跟她谈。”
“是。”
很快，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卓北雅一用力攥住被角，闭着眼装睡。
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男人站在床边，他目光灼热，即使卓北雅不看，也能感受的出来。
终于，她忍受不了似的睁开眼睛，猛地瞧向他：“你进来做什么？”
“你去牢里了。”
卓北雅一骨碌坐起来，双手抱膝，点头：“对。”
一片宁静。
他问：“是不是吓着你了？”
除了吓着，还有别的情绪。
卓北雅是对魏君燃有感情的，她害怕有一天他真的变成大师说的那个样子。
“你害怕我？”
“你为什么要来？”
“我来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卓北雅问。
魏君燃：“......”
“我听你解释。”卓北雅道。
“想听什么？”魏君燃问，“牢里的那个人吗？”
“我知道你有时候手段凶狠，但没想到会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折磨成这个样子。”卓北雅紧紧地盯着他，道，“我想问下你，你心里的尺度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不过是浪费干粮。”魏君燃道，“我是为民除害。”
卓北雅盯着他，又问：“为什么想跟我进来，担心我多想吗？”
一片安静。
卓北雅在试探他，她到底想看看，这家伙对自己到底还能有多狠。有什么事不是两个人能共同解决的吗？
像魏君燃这种习惯了自己独挑大梁的人，就应该这样逼逼他才好。
“嗯。”半晌，他回答。
“为什么？”卓北雅问。
他的眼神很深，几乎能把她整个人吸纳进去，他沉着嗓子，道：“这里面的原因，你还不明白吗？”
卓北雅扬起唇，笑了：“我不明白，王爷这几日故意疏远我，伤我心，谁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魏君燃：“......”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坐下来说话了，卓北雅安静的盯着他：“说到这个份上，你是不是终于愿意听听我是怎么想的了？”
魏君燃：“你说。”
卓北雅点头：“首先，我喜欢你。”
她字正腔圆，魏君燃没想到她忽然告白，一下怔住。
“其次，我不管你有什么难处，我都能跟你一起面对，”卓北雅一字一句，“我没你想的那么羸弱。”
魏君燃低下眼睛。
“人人都说，穆王爷心思深沉，可我看来，他不仅狂妄幼稚，还傻里傻气，”卓北雅哼出一声，“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出来吗？”
魏君燃：“现在很危险。”
“我不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