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郁秋念非常委屈地说。
“没事。”郁飘冷着一张脸，“你自己打扫干净。”
“可是我要上楼写作业。”郁秋念失落地说：“还是得麻烦姐姐再拖一次地了。”
郁飘两步上前，抓住她的头发，嗤笑道：“如果不想高中还没毕业就地中海，我劝你赶紧打扫干净。”
“贱女人，我就不！”郁秋念挣扎着也想拽住郁飘的头发，但郁飘根本不给她机会。
地上又有水渍跟玻璃渣，郁秋念穿着拖鞋没挣扎几下，鞋底打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落地的瞬间她的手掌本能地撑在地面，被玻璃渣划破了掌心。
“哇哇哇……”郁秋念嚎啕大哭起来。
李曼跟郁国庆从餐厅跑过来，瞧见自家闺女坐在地上，顶着鸡窝头，手上全是血。
“小贱人，你又打我女儿！”李曼冲上前一个巴掌甩过去。
郁飘退后两步，躲开了。
“你还敢躲！”李曼气得面目狰狞，“老娘要打得你跪地求饶！”
第7章 天黑不了
郁飘阴沉着一张脸，好笑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表演。
“打吧打吧。”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你们总是找得到借口来打我。”
“你看看你，还有理了？”李曼抬手刚准备打下去，郁国庆出手阻止了。
“郁飘。”郁国庆说：“你老实告诉大伯，到底怎么回事？”
“她故意把杯子摔在地上，没事找事。”郁飘说。
郁国庆看着可怜兮兮的女儿，手上还淌着鲜血，心疼不已。
“秋念从小到大都很乖，她从来不惹事儿。”郁国庆假惺惺地说：“你跟伯母还有秋念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做梦！”李曼跳起来：“不可能这么便宜了她。”
“是啊。”郁飘点头对郁国庆说：“你装什么伸张正义的样子，反正横竖我都要挨揍不是吗？”
“我说过你道歉就不追究。”
“我没错！”
郁国庆“啪”地一巴掌甩过去。
郁飘的耳边像是有无数的小蜜蜂嗡嗡嗡地飞过。
她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脸上的五指印立马显现出来。
郁国庆年少的时候，跟着他哥哥一起习武，都是散打高手。
郁飘虽说不一定打得过他，但自保是没有问题。
不过郁飘多少还是让着他，是长辈，不能真动手。
九月的南方不算冷，但穿短衣短裤走在夜晚的路上，夜风习习，吹拂在身上还是会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郁飘跑进附近的社区公园。
公园小道上有零星夜跑的人们，广场上精神抖擞的大妈们在跳广场舞，草坪上小孩子互相追逐玩耍，吹起一串串缤纷的泡泡。
郁飘找了人少的地方，靠着颗大树席地而坐。
脸上还是火辣辣地疼着，连张口说话都扯着疼。
她吸了吸鼻翼，擦掉脸上的泪水。
手机还在裤兜儿里，她掏出来，一边翻着微信通讯录好友一边掉眼泪。
“小心——”
郁飘刚一抬头足球正中她的脸庞红心。
一群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过来，怯怯地看着心爱的足球被一个看起来表情恐怖的大姐姐抱在怀里。
大姐姐的脸上有点灰尘泥巴，一双大眼睛瞪着他们像是长辈口中的可怕鬼怪。
“……嘤嘤嘤。”
站在最前面的小朋友被吓哭了。
后面两个小朋友被他带动着，全部一起哇哇大哭。
郁飘头痛。
自己连个屁都没放搞得像把他们毒打了一顿老巫婆。
怕了怕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纠纷，她在那群小屁孩嚎啕的哭声引来附近的家长前，跑了。
郁飘走着夜路，给夏侯琳发了一条语音：“小琳，在家吗？”
夏侯琳过了一会儿回她，“在的，刚洗完澡呢。”
“我现在来找你玩行吗？”郁飘小声哽咽着问。
“可以呀，但是这么晚了，带好衣服在我家睡吧。”
郁飘刚准备回复说好，想想还是算了。
脸上还没消肿，她今晚也不想回大伯家，就这样狼狈的去夏侯琳家，还不被她担心死。
大家都是学生而已，谁能帮的了你。
郁飘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拍了一张街景的照片，配图发了个朋友圈——
天黑不了。
她有点饿了，对面的小店是家人气旺盛的四川麻辣烫。
郁飘点开查了一下自己的余额，这几年好不容易存钱的，不能乱花。
“不饿的，缓一缓就好了。”郁飘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不去想这些。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
郁飘发了朋友圈后就没再看微信，自然是不知道况泉跟夏侯琳都纷纷留言提醒她明天还要上课，别在外面鬼晃。
眼看对面的麻辣烫都在收拾桌椅打烊关门，郁飘突然后悔了。
刚才就该进去的，炸腐竹、牛肉丸、包心丸、鸡柳、土豆、粉丝、油豆腐统统都烫一串，超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