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朔与跪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怎么会、怎么会……”
言蘼握着瓷瓶，看着朔隐消失后空无一人的前方，眼中涌出了悲伤，不管她做什么都没法阻止魂魄的消散，以前是，现在也是……
以前？言蘼紧皱着眉，似乎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身体微微颤抖着，站在她身旁的云句察觉到了异样，伸手握住言蘼的手腕。
被云句的动作一下子惊醒的言蘼，猛地转头看向云句，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还没等云句看懂，言蘼又移开了视线。
仿佛是再次回到了现在，言蘼看向朔与，“隐师叔本该在玉潭内魂飞魄散的，是我用固魂的丹药维持住了她的魂魄，但也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
所以师父和长老们当初欺骗了他们，他们明明说朔隐只是被送进去净化魔气的，待净化完成就能出来了，所以他才会一直等着，师兄也成为了绝心绝情的掌门，可如今……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一切……竟然只是徒劳……”朔与自嘲地笑着，“哈哈哈哈哈……”
朔珩一直站在原地，朔隐最后的话一直在他脑中回响，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是对不起？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因为自己为了她选择成为桓越的掌门，所以她感到愧疚吗？
不需要，不需要的，是他自愿的，只要能救她，别说是成为掌门，绝心绝情，哪怕是死他也愿意。
是因为她以后无法再陪伴自己了，所以道歉吗？以前她总是说要永远在一起，这是约定。
可他同样没有履行诺言，没能好好保护她，甚至还忘记了与她之间的感情。
是他错了，该道歉的人是他，该死的人，也是他。
可是一切都变了，小隐已经不在了……
等其他长老赶来风雪崖时，看到的便是面如死灰的朔与，跟比以往更加面无表情的掌门。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言蘼和云句，便要上前去抓住他们，朔与猛地抬头，出其不意地一掌击退了众人。
“小蘼，你走吧。”现在言蘼是他最牵挂的事情了。
“师父……”
“走吧。”朔与看向言蘼，“你永远都是为师的弟子，但桓越山你不能待了，走吧，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
又看向云句，“就拜托饕餮主了。”
云句冷哼一声，抱起言蘼飞身离开，朔与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至少，言蘼能活着，能自由地活着。
言蘼窝在云句怀里，一言不发，他知道言蘼是因为朔隐的事情而感到伤心，便落到一棵树上放她坐下，自己也坐到她身边。
“有这么低落吗？”
言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隐师叔魂飞魄散的景象总觉得很难过。”
“你跟她不过相识几天，感情倒是长得很快。”
言蘼看了云句一眼，“要去哪儿？”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那就跟着我去找找那个神秘人，我对他有点儿感兴趣。”
言蘼知道他说的是谁，被云句提起来言蘼也稍稍有些好奇了，而且之前在幽州见到的那个少年，言蘼也一直记着，总觉得那个人跟自己有什么联系，若是能再遇到就好了。
“小苍，怎么了？”言汀奇怪地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言苍。
言苍没说话，只是看向路边的小摊，但很快转过头来，“没事，走吧。”
说着继续大步往前走，言汀走在后面看了一眼刚刚让言苍停下来的小摊，卖的是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嘴。
三月前，他们探查完一处有魔族活动迹象的山林，回到桓越山时发现全山上下乱作一团，还是言睿及时回来平息了混乱。
往常管理桓越的掌门和长老们不知为何每个人都跟丢了魂一般，问留守的弟子也都说不清楚，只是听说饕餮主曾经来过桓越。
言汀立马就想到一定是言蘼回来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师父，但师父却跟变了个人一样，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当他听到言汀问起言蘼时，却露出了微笑。
“小蘼已经走了，再也不用回来了。”
言汀不理解，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言苍也去问了言修，但言修一直都在药园，并未参与任何事。
“只是，我听说长老们认为小蘼师妹是魔族，所以把她关进了玉潭秘境。”
“玉潭秘境？！”即便未曾亲眼见过，但言汀是听过这个地方的，里面灵气纯净无比，普通人进去都会有不舒服的感觉，更别说是魔族。
虽然他不认为言蘼是魔族，但万一跟魔族有关系，那进玉潭不就等于送死吗？可听师父的话，小蘼似乎又没事，难道是饕餮主来救了小蘼？
“当时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甚清楚，只是曾听其他弟子偷偷议论说小蘼师妹不仅自己从玉潭出来了，还带了个人出来。”
“带了个人？”
言修点点头，“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说当时几位长老看到那个人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