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翎笑而不语，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瞬间，余诗意明白过来。
难怪司安翎之前会跟自己在一起，他是希望用另一种方式补偿，如果不能做司家的孙女儿，至少可以成为司家的孙媳妇儿。
难怪在公墓那次，司安翎会说无论他做了什么，都只是为了她好，希望她能够原谅。
余诗意的心猛地跌至谷底，她缓缓地抽出手，“你放心，就如同我跟蓝伯说的，我不是为了司家的家业，我不想奶奶难过，更不想破坏奶奶用一辈子的谎言和痛苦构筑的声名，我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诗意，”司安翎看出她的失望，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报答、补偿，对吗？”
“不是吗……”余诗意没有动，只是任由他这么抱着，声音中带着自嘲。
“你知道吗，”司安翎捧起她的脸，“不是你跟方若莱长得像，而是她跟小语、也就是你，长得像。”
嗬——
余诗意苦笑，“由始至终，你都只是在找司怀语，不管是那位方小姐，还是我，你爱上的只是司怀语，对吗？”
司安翎心疼地摩挲着她的脸，“傻瓜，你以为我只爱一个人的身份，而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吗？”
“其实还有一件事，无论奶奶还是蓝伯，他们都是不知道的。”司安翎认真地看着她，“在黑玺会所，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余诗意愣了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这记性啊……”司安翎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蓝伯收养我和安诩的孤儿院，你曾经和你爸爸去过。”
“我爸爸？”余诗意满眼疑惑。
“不是余霄云，而是司桢祥，”司安翎看出她的诧异，“就在出事前不久，那时候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和安诩在孤儿院被人欺负，你跳出来赶走了那些大个子小孩，你说不许他们欺负我。”
司安翎的眼底泛起温柔的光，“你知道吗，那时候你比我还要矮，当时从台阶上跳下来就扭伤了脚，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司家的小姐，只以为你也是孤儿院新来的小朋友。”
“对不起，”余诗意不好意思地垂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当时你只有三岁，更何况你本来就记性差，”司安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你把自己的糖果分给我和安诩，你说以后有人再欺负我们，就报你的名字。”
“司怀语？”余诗意试探着开口。
“恩。”司安翎点头，拉起余诗意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从那时候起，你的名字、模样就深深地刻在这里。”
“原来我一直都喜欢打抱不平。”余诗意撇撇嘴，细想起来自己跟米娅认识也是因为她欺负同学，看来自己还真是没怎么变过。
“所以当我从院长那儿偷听到司家要来选个孩子收养时，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接近蓝伯和奶奶，博得他们的喜欢。”司安翎的眼神浮现粗一抹忧伤，“我当时只以为自己会见到你，后来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失了踪。”
“这些年，你都在找我？”余诗意抬头看他，“包括误以为方若莱是我？”
“还好意思说，”司安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居然跑这么远去了景城。”
“可是，你怎么确定我真的是司家的女儿呢？”余诗意有些犹豫，“如果跟之前一样，我是长得像呢？”
“傻瓜，你当我是个笨蛋吗？”司安翎无奈地笑了，打开手机中的一封邮件，“喏，这是你刚住入琉璃屿时，我拿你的头发做的dna对比，虽然奶奶是你的祖母，但已经可以证明一切了。”
“所以，我真的是司怀语。”余诗意小声地开口。
“恩。”司安翎温柔地点头看她。
“所以，你也是我的哥哥，”见司安翎的眸色微微一沉，她忙改口，“名义上的哥哥。”
“恩。”司安翎拉过她，“诗意，我知道奶奶最在乎什么，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只希望娶你进入司家，补偿你失去的一切，但是眼下奶奶已经这样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告诉所有人，你才是司家的亲生骨肉。”
“不！”余诗意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要。”
“诗意……”
“就像你说的，奶奶已经这样了，她不记得也好，不然她一定会更难过的。”余诗意垂眸，“除了你、我还有蓝伯，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包括安诩都不知道，”司安翎顿了顿，“不过凌夜他……”
“莫少只是知道我为什么留在骆晟堇身边，就连骆晟堇都不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他也不可能知道。”余诗意示意他放心，“你永远都是司家的人，是奶奶的孙子，我们让整个秘密一直保持下去。”
她的懂事司安翎看入眼底，更加心疼，“小语，对不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