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离说得头头是道，没注意到苏瑭脸色已经隐隐开始不耐烦。
对这只蠢鸟，耐心真的是奢侈品。
“咳咳，不过的确，禁术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 他忽然又神秘兮兮地拖长腔调，“依本尊所见，这里出现过1.5条蛇！”
赵非沙立即反手去拍她老大，“我就说是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吧！”
蛇也分高低贵贱，她非常确定，这里出现过的，是那种阴邪的下三滥。
“半条蛇？”
苏瑭怀疑地盯着满脸嘚瑟的蓝离，心里已经在之前的猜测上面过滤掉了无关选项。
最后剩下一个名字完全符合楚州两个月以来的天气异象——鸣蛇。
能跟旱魃、顒鸟这类并称的上古异兽，是大大的不祥之物，而青鸟凤凰都是祥瑞，本能排斥可以理解，也因此对这一类邪物比他们更加了解。
但半条又是什么意思？
伏城是最近才被带过来的，所以他绝对不是那一整条的鸣蛇，她之前猜测救他的是他的生父，难道是跟素姨和白初墨一样，狐狸生出来的也是狐狸？
因为血祭刚刚完成不久，所以觉醒还没彻底完成所以蓝离觉得是半条？
“不是宝贝儿想的那个意思。”
蓝离高深莫测地摇头，“本尊说0.5，是因为另一个觉醒者的力量不简单！”
“再卖关子你就可以回图腾里去了。” 苏瑭忽然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蓝离立即缩了缩脖子，扯住背带裤的裤袋“啪”地一声松开，“好啦好啦，其实我也不完全确定，但我觉得那像是半蛇半人的某个上古大神……”
在所有人渐渐凝重的注视下，他又戳了戳手指头，撩起眼皮欲言又止地偷偷撩了苏瑭一眼。
“是个男神哦~”
接收到来自战宠的小眼神儿，苏瑭嘴角一撇，转移话题，“有办法追踪？”
心里明白，这蠢鸟从蛋里孵出来的时候伏城已经从苏家消失，他并不知道伏城跟她的关系，唯一值得这么挤眉弄眼的，只是她另一个身份跟伏城的联系。
他之前在九婴大战之后休眠期间估计并不是真的对外界无知无觉，自己跟女娲的关联，已经被他看出来了。
毕竟他的图腾就封印在自己身上。
仅凭这里灵爆之后的残余就能判断出灵力的主人是蛇和上古大神，没道理发现不了苏瑭的秘密。
更何况女帝鞭的名字还是蓝离告诉她的。
造人鞭、三生石、五灵之术，都是女娲的法宝或者法术。
那么蓝离的意思，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鸣蛇，另一个，半人半蛇的男性，几乎可以肯定是伏城觉醒的力量，除了传说中女娲的对象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伏羲。
传说版本很多，其中有说伏羲跟女娲是兄妹的，也有说是夫妻的，说造人的时候女人是她照着自己的样子，男人就是照着伏羲的模样。
但明光抹山海里明确地描述，混沌万灵先生女娲，女娲创世后伏羲才生于天地间，后来成为女娲的“情人”一起繁衍生息。
两个大神都是人身蛇尾，是人族和妖族的始祖，随着诸神崛起，上古正神渐渐退下历史舞台，他们的结局和后事不可考据。
“追踪不了，灵力就只有在这个血祭阵眼有残留。” 蓝离耸耸肩。
赵非沙也跟着点头，表示国安局这边也没办法。
其余男人暂时都神色凝重，但大家都不是瞎子，蓝离刚刚暧昧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各自都有猜测。
毕竟伏城是从苏家出来的。
就算不知道他跟苏瑭的关系，凭着刚刚蓝离说的子母唤灵术就知道觉醒者是伏苓的儿子。
大家心照不宣。
特别是温家双胞胎，第一次见面还是伏城引荐的，那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苏大小姐跟伏城关系不一般。
他们从蓝离的眼神，暂时不会往女娲伏羲这边想，只是以为那是苏瑭的旧情人。
但知道归知道，兄弟俩除了心里泛酸，也不能说什么。
温青昼沉默一瞬率先开口，“今天太晚了，先找地方休息一下，接下来是回沪城还是怎么样明天我们再商量如何？”
这话是对着所有人说。
他是跟着苏瑭来的，但还有启钧这帮国家的人，大家虽然顺路走到了这里，不一定还要继续走下去。
国安局大概是想要解决这个地区安全隐患的，估计还想要借他们兄弟俩和苏瑭两主宠的东风。
但他不觉得苏瑭应该留下来。
毕竟追过来是因为苏常，现在人死灯灭连灰都不剩下，继续冒险追着一个前情人也没什么意义。
谁知——
“待会儿我们会在这一带和楚州城区逛逛，应该会有收获。” 温令意紧跟着开口，难得说长句，垂眼看着苏瑭。
对他来说，苏瑭从前的情人没有任何意义，他的思维很简单，守好现在。
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真的当夜游神闲逛，温令意是替他哥哥决定了，今晚大家休息他们加班，合魂后以鬼帝的身份号令当地游魂野鬼土地城隍。
出现了大神级别的觉醒者不可能没鬼注意到，更何况鸣蛇已经在楚州出现了两个月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