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决：“清尘，我一个人可以的，而且温叔叔最近已经在找护工了。”
高三这么重要的节点，林墨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耽误清尘的学习，尤其是自己的成绩已经明显地直线下滑。
“小墨，你以为你不在，我就可以心无旁骛吗？你未免高估了我的定力。”
林墨知道自己讲不过他，索性垂眸不再说话。
“别想赶我走，小墨，我们一起渡过难关。”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轻柔但很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写哭了要……
请在悲伤之余，记住它其实是一篇甜文
☆、Chapter 38
第38章 殊途
送林墨回家，再折返自己的家，已经是晚上十点，清尘拿钥匙开门，才发现客厅里灯还亮着。
清尘在门口换鞋，坐在沙发上的苏曼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摘下眼镜，微笑着注视着他。
“妈，您还没睡吗？”清尘将双肩背包放下。
“清尘，妈妈在等你，”苏曼依旧笑着，“过来坐。”
“今天，我逃晚自习了。”
清尘决定坦白，老庄，柯梦，有这两个人在，自己的行踪必然早已被妈妈掌握。
“妈妈知道，”苏曼将一杯牛奶放到清尘的面前，“你们班主任打过电话了。”
果然是这样。清尘鄙夷地轻摇了下头。
“妈，小墨的妈妈得了癌症，”清尘低声道，“状况不太好。”
苏曼讶异：“怎么会这样？”
清尘垂眸，盯着桌子上的牛奶，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虽然一直未曾谋面，但苏曼对林警官的妻女还是抱有感激之情，她想了想，视线转向清尘：“清尘，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清尘几乎是立刻抬起头来，眼神里的希冀，躲不过最了解自己孩子的母亲。
“说吧，要怎么做？”
“余阿姨住在二院，就是外公他们医院，”清尘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能不能给外公打个招呼，另外还需要一个护工。”
“妈妈明白了，交给我去办，”苏曼抱起笔记本，“早点去睡觉吧。”
优雅的身影往书房走去，清尘也站起身来，“您还不睡吗？”
“唉，我竟然比读高三的儿子都辛苦，”苏曼苦笑着回答，“在做一个课题，今晚应该能出结果，去睡吧。”
“妈，谢谢你。”清尘发自内心地感激，从小到大，他的母亲都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未来儿媳妇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温柔的手轻拍了下清尘硬挺的肩膀，苏曼挑眉一笑，不理会儿子刷一下变红的脸，扭头进了书房。
*************************
三天后，余丽被调换了病房，搬到了高层更安静也更宽敞的一间，另外副院长亲自来病床前问候了一番，特地叮嘱主治医生好好照看。
隔日，林墨迎来了升入高三以来的第一次月考，答的很不好。
从第一科语文，到最后一科文综，频频不在状态。
林墨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认知都很清楚，她有小聪明，记忆力很好，可以通过突击短暂地提高分数。
可是她不是天才，重复多次的训练，强化记忆以及题海战术，才是她高二一年稳居文科班第一名的秘籍。
心思全被医院和妈妈时好时坏的病情占据，没有稳定的学习时间，所以成绩的下滑成为必然。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林墨听天由命的停下了手中的笔。
其实，是不甘心的。
试卷全部收走，考场里的同学稀稀拉拉地背着书包往外走，夹杂着各种对考题的讨论，林墨充耳不闻。
她抬表看时间，下午五点，她可以回班里看会儿书，再去医院。‘
正欲起身，眼前突然多了一瓶酸奶，她最爱喝的那一种。
这才发现，前桌的姚远并没有走，林墨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考场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谢谢你。”林墨不客气地拿过去插上吸管，一整天的考试过去，她着实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姚远没有说话，他整个身子完全转过来，静静地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运动鞋有节奏地轻点着地面。
“有话和我说？”林墨勉强地一笑，“我一会儿可能就要走了。”
“我眼中的林墨，”他终于开口，“我眼中的林墨，是末世里的救主，永远不会被打败。”
他在安慰自己，林墨放下刚被喝光的酸奶瓶，浅笑不语，虽然用词很中二，但是很温暖。
“姚远，谢谢你。”
“不到两分钟，你已经说了两次谢谢了。”
姚远利落地把酸奶瓶朝角落里的垃圾桶投掷过去，哐当一声，准确地落了进去。
他转过头，女孩子低垂的眉眼近在咫尺，静默而温柔。
“坚强些，”他别开眼，“实在觉得辛苦，就想想西部大山里无药可医的老人，非洲沙漠里刚生下来就饿死的婴儿，甚至中东地区走在路上，都可能被袭击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