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后悔
商陆又生气了……
这次池清然是知道原因的，被说成是经纪人让他不开心了。
她不知道怎么哄人，要知道的话，也不用冷战几个月了。
这次要不是出了意外，商陆恐怕还不会搭理她。
池清然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商陆，犹豫着偷偷伸出去戳了戳他胳膊。
戳了一下，没理。
戳第二下、第下。
商陆终于说话了。
“安分点。”
一句话将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给浇灭，池清然跟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颓靡下来。
安静不了几分钟，池清然就跟多动症一样蹭来蹭去，主动蹭着一点点挪近，缩减两人之间的距离。
讨好道，“刚刚我那么说也是为了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你要是真的生气的话，我……”
“你就怎么？”
“……”她沉默。
商陆睨了她一眼，“别的事没见你这么守过约。”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池清然缄默也没有继续往他身边蹭了。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划开了距离。
须臾，商陆牢牢握住了那只柔嫩的小。
她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商陆。
“做事不要半途而废。”商陆淡淡道。
又说，“多坚持，多实践。”多坚持一会儿，他就会心软。
池清然垂眸，两人的相握。
她慢慢的蹭啊蹭，五指张开，十指相扣。
别过了头去，车窗倒影上清晰的印刻着她的脸，以及嘴角上翘的那抹笑意，压不下去。
商陆的心真是难以捉摸呢，有时候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有时候柔软的像是棉花糖，又软又黏，微微甜。
——
星期四要录个vcr，晚上还要彩排一次。
池清然在化妆间坐着没出去，化妆老师在帮她上妆。
商陆在录制现场，节目组导演陈业平正在指挥。
见到他，陈业平主动打招呼，“来了啊”
商陆微颔首。
陈业平探头看了看，“池清然呢？”
“还在化妆。”
“哦”陈业平揶揄的笑，“跟我说说你跟她什么关系？”
雁过留声的嘉宾名单是早就拟定好了的，艺人也联系了一遍。
一个星期前，八百年不联络的商陆主动给他打电话，亲自问他要了个名额。
这事倒是不难办，邀请的艺人名单也还有因为行程不确定没最终确定下来的，将人给换掉就行了。
稀奇的是这个能让一向不喜欠人情的商陆主动来讨要人情，陈业平估摸着两人关系不简单。
陈业平跟商陆的父亲是校友，也算是看着商陆长大的，他清楚商陆的性子。
“你觉得是什么关系？”商陆反问。
陈业平笑出了声，笑声爽朗，“行啊你，我还想着你小子要当一辈子光棍，竟然开窍了！”
近几年，陈业平跟商家的联络淡了，也不是很清楚商家人的事，他只当是商陆看上了人姑娘。
“池清然这丫头还成，刚出道那会儿就挺上进努力的，这几年跌跌撞撞也算走得稳，眼光不错。”陈业平是圈内人，再加上池清然刚出道的时候就来他们电视台上过综艺节目，当时的节目组导演也是他。
挺乖也挺努力的一小姑娘，见到谁都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娇气。
商陆愉悦的勾起唇角，接受了陈业平对池清然的夸赞。
“诶——”陈业平又问，“你不是学了不好风气闹着玩儿的吧？那小姑娘挺认真努力的，你要不是真心的，就别逗人家。”
身处染缸，陈业平见得多了。
池清然是给他留的印象好，加上他跟商陆也算熟悉才多了两句嘴。
他也不想看着一根好苗子被毁了，要真只是玩玩儿，商陆没有必要挑上池清然。
“我也是真心的。”
闻言，陈业平安了心，“那行，你自己看着办，别吓着人丫头。”
他话刚说完，就有人叫他了。
陈业平忙应着，快步过去。
商陆在外围站着，看录影棚里嘈杂忙碌。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赖以生存的环境。
……
…
“我不同意！”商父铁青着脸，桌子拍的砰砰响，“你当初不顾我们反对娶了个戏子，现在又要为了她放弃公司，你疯了吗？你是看我们两个老家伙活得□□逸，非要气死我们是不是？”
还是跟过去一样，父亲震怒，母亲劝和。
拉着他胳膊，温声细语的劝，“别跟你爸对着干，他也是为了你好，你要娶谁要怎么做，妈一向都是支持你的，这次你是真的过分了，怎么能放弃公司钻进那种圈子里？”
“你会后悔的。”
……
远处，池清然被扶着出来了，陈业平正在给她讲戏。
她认认真真的听着，像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学生。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池清然忽然回过头来看他，朝他做了个鬼脸。
商陆扬唇，唇角笑意淡淡，眼光影清浅，静静流淌着温柔。
不后悔。
当了二十九年商晚松的儿子，该当一回他自己了。
公司不缺人补空，只是父母喜欢将责任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