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你出现，够我钟爱许多年。
台下乌泱泱的一片，池清然却能在茫茫人群中一眼看见他。
她眼底隐有泪光闪烁，笑容却格外灿烂。
他也在笑，是温柔的。
就像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么朝她笑着问：“听说你缺个老公，不知道我合不合适？”
第53章 承诺
十几岁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 说话跟变了调的破旧老风琴, 粗嘎难听。
多数时候，商陆都是懒得开口说话。
暑假时期, 他被父母送到了叔叔家, 不靠谱的叔叔每天都早出晚归。
偶尔回家, 怀中都会拥着一个女人，对，是不同的女人。
商陆嫌吵，叔叔回来的时候, 他都会出门逛一圈。
等他们完事儿了，才回别墅。
无数次从那扇封闭紧关的铁门前路过, 偶尔能听见从里头传出来的清脆笑声。
无忧无虑，肆意张扬。
被那笑声影响,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前看。
穿着红色小洋裙的小姑娘梳着两个辫子，头发卷曲。
坐在秋千上，身后还有个男人在推她。
推高一点，她就咯咯的笑出声。
他听见她叫那个男人“爸爸”
他有留意过, 从那儿经过的时候, 他都会往里头看一眼。
小姑娘每天都活得很快乐，笑容从没有在她脸上消失过。
她家里还有一条大金毛，她特别喜欢狗狗的尾巴。
一人一狗都能玩上半天, 不知疲倦。
……
那天，天色渐晚, 云层被残阳染红。
商陆独自从叔叔家出来，路过了她们家门口，一向紧闭着的铁门却开了一条缝隙。
往里看，院子里孤零零的，没有往日那个熟悉的身影。
有点失落，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没见到人，他只好独自往前行。
往前行百来米左右，有个小公园，公园里有小孩子的吵闹声。
“还给我！”
“我不！你松手！”
……
“啊！好痛！”
被咬了一口的小男孩儿用力推了一把跟他抢东西的小姑娘，他看了一眼，见到被推倒在地的小姑娘正是他常常偷看的那个。
快步过去，将熊孩子赶走。
小姑娘也没哭，特别坚强的爬起来，怀里紧紧抱着个东西。
他蹲下来，帮她拍了拍裙上的尘土。
小姑娘疑惑的看了他好久，倏地，弯起了眼睛笑，嗓音又软又甜：“哥哥，谢谢你”
被她的笑容影响，他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客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姑娘苦恼的皱起小脸：“我把礼物藏在这里啊，爸爸要生日了，我来拿回我的礼物”
“那快回家吧，天要黑了”
“哥哥跟我一起回家吧！”小姑娘毫无戒备的笑着说。
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牵着小姑娘温软的小手将她送到了家门口，他没进去。
蹲下了身告诉她：“以后不要随便将陌生人带回家，知道吗？”
“可是哥哥不是陌生人呀”
小姑娘鬼灵精怪的一笑，指了指他脚下站着的地方：“我发现了哦，哥哥都在这里偷看呢”
“……”他一怔。
里头却传来了叫她的声音，小姑娘着急的拉着他的手，勾着他的小手指说：“哥哥要记住哦，你要嫁的人叫池清然”
“是娶的人啦”小笨蛋
“我不管，哥哥一定要记住哦！”
“好”他笑着答应。
没过多久，他从叔叔嘴里听说前头池家死了人。
他惊愕交加，匆匆跑过去，池家却是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后来，他跟着叔叔去参加了葬礼，他远远看着脸上失去了笑容的小姑娘，沉默寡言的站在一个打扮精致貌美的妇人身旁。
她好像没有注意到他。
他有点失落，想过去安慰她，可是没来得及，她就跟着那个妇人走了。
再后来，他就再没有看见过她。
假期结束，他也被迫离开。
一个算不得承诺的承诺，他却牢牢记着，这一记就是一生。
也不算深刻铭记，他就是偶尔做梦会想起那个在院子里追逐嬉闹的小姑娘。
直到——
“商陆你干嘛呢？杵这儿看什么？”卓凡走上来，手搭在他肩上。
商陆目光从布告栏上掠过，眼底隐有笑意，面色平静：“没什么”
“没什么？”卓凡不信，凑过去看。
布告栏上密密麻麻是各式各样的通知，他也不知道商陆在看什么。
商陆却是嘴角微微翘起，手插在口袋，手里攥着那张被他扯下来的一寸学生照。
小姑娘扎着马尾，双眼炯炯有神，笑容依旧明媚。
找了半天没找到关键的卓凡很快就将困惑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的紧了紧手臂说：“去打篮球吗？”
“不去”
“你这么没劲儿啊？真扫兴”卓凡叹气，“还想说好不容易回一趟学校好好跟他们过几招，让小学妹们都看看学长的风采”
“是前学长”
“前学长不也是学长吗？较什么劲儿！”
卓凡说着，想起来了一件事：“不过我好像听说他们篮球啦啦队有个漂亮的小学妹加入了，好像是新生吧？叫什么池…池什么的，诶呀，记不清了，你真不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