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伸手指着被金线层层包裹住玉：“这便是凤凰涅槃失败之后产生的。”
“凤凰涅槃失败会变成玉？”
余水当然听说过凤凰涅槃的传说，却没有听说过涅槃失败会变成玉的事情。
秀姑从随身带着的包抽出一支细细长长的卷纸香烟，粘合的地方还有些粗糙，看起来就是随便手工做出来的卷烟。
但在秀姑的指间，那支细长的卷烟都变得精致非凡，好看的紧。
“这块玉本来在我们寨子里供了很多年。我们也相信那只凤凰会重新从这块玉里涅槃而生。只是几十年前的那场仗不仅在全国蔓延，连我们这个山里的寨子也难逃一劫。”
说起当初的事情，秀姑也不禁多了几分感叹。
余水和兰战舟也当然明白秀姑说的是哪场仗。
侵华战争之中，国内还有哪里可以是安宁的？
“所以当时的那位姑姑为了不让这块凤凰玉被人抢走，找了一处灵气充沛的地方埋起来。”秀姑脸色也逐渐无奈起来：“可谁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生竟然选了那里做万人坑……”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秀姑再说，余水也明白了。
寨子被屠戮，就算有人知道那里有凤凰玉。可兵荒马乱的，还不如把玉留下，带在身上反而不好。
只是寨子里的人不知道，那块玉在万人坑旁边埋着。从前灵气充沛的地方也逐渐被万人坑的怨气覆盖取代，那块玉也就变成了鬼玉。
“你能一眼看出我不是天师门的……你们是不是找过天师门的人来处理那块玉？”
余水想起之前秀姑一眼就看出她的术法路数和天师门的不一样，语气十分肯定。
那说明秀姑和天师门的人很熟悉。
秀姑点头，让人把那块用金线缠着的玉收了起来：“我们当然也看出凤凰玉和从前不一样，也要想办法解开。只是我没有想到，找来了天师门的人，反而露了宝，惹来了宋国庆那个杂种。”
明明是个大美人，可说起脏话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就连咬牙切齿的模样也好看的紧。
余水点点头，任由秀姑的人把凤凰玉带走。
她曾用天眼看过秀姑的前生。
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一个半夜三更埋东西的老女人，依旧是穿着苗族服饰。
现在倒是明白了……
看来，秀姑的前世便是她口中的那个把凤凰玉埋起来的“姑姑”。
因为秀姑使得凤凰玉沾染了鬼气，看来也需要秀姑自己解决。
因果循环……便是天理。
兰战舟见余水不反对，他也就没有什么话说。
反正任务上只是说，让他来搜集宋国庆的犯罪证据还有抓到宋国庆，并没有提到过什么玉。
这一点上，兰少将的原则还是很坚定的！
“既然东西已经拿到了，我也就走了！”
秀姑起身，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嫣然一笑，朝着余水招手，示意余水过去。
余水好奇的走上前，秀姑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兰战舟。
眉眼透着算计，像是一只狐狸似的。
“那个男人……不是一般人。你得小心了。”
秀姑说的含糊，但语气里不免透出在意。
她是真的很喜欢余水这个丫头，但也好奇，兰战舟和余水在一起，会产生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第169章 找不到谢甜
宋国庆清醒过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兰战舟的人戴上手铐推上了车。
他们出来的时候，外面百鬼夜行的场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水不放心的问了窦彤，可窦彤却说。
在秀姑那群人出现之后，百鬼夜行便立马消失了，迅速的都让她觉得那之前好像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余水跟着兰战舟的人一起离开。
对于凤凰玉的事情，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只是不明白，既然秀姑有这个本事能闯进宋国庆的家里，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抢走？
而那个余守正……又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了？”
兰战舟见余水从上车开始就没说话，有些担心的看向她。
胳膊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包扎的时候都已经没有再流血了。
余水摇头，身子一缩，倏地靠在兰战舟的腿上。
比起凤凰玉，比起余守正，余水现在脑袋里便只有徐峥阳已经死了的事情。
她不觉得惋惜，甚至没有一点动容。
徐峥阳死在她的手上，他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余水就是有些唏嘘。
“你说，我现在没有恨的人了，好像就只能埋怨自己……”
上辈子会弄成那个结果，不单单是徐峥阳的原因。
也是她心盲眼瞎，一意孤行。
怪不得旁人，只能怨自己。
兰战舟睫毛微颤，琥珀色的眸子在车里明明灭灭。
最后，千言万语也化作一抹轻笑。
手掌落在余水的头上，顺着她柔软的齐肩发滑下，又重新附上去继续抚摸。
余水靠在他的腿上，从前一直漂泊的心也好像突然一下有了安定的感觉。
这一点，前世今生，余水都没有体会过。
她像是独自一人远行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这辈子也要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