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在你眼前活蹦乱跳的，甚至还能对你说话。
可躯壳里的魂魄，却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那我们……”
雁北烦躁的挠挠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周彦臣的命，是肯定救不回来了。
都这么多天了，魂魄肯定也已经不在了。
他们……竟然连周彦臣最后一眼也看不见了。
“先不说这些了。”余水叹了口气，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们再说都是多余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楚千寒从周彦臣的身体里赶出去！
既然周彦臣已经死了，那也要让他的身体安息。
不然，十几年之后楚千寒又要换身体的话，周彦臣就会变成一堆白骨，还要被人把骨头打断了。
纵然那个时候不在余水的眼皮子底下，可一想到周彦臣的下场会变成那样，她的心里就不好受。
而之前被打断骨头带走的“楚千寒”的尸体，也不知道是被丢到了什么地方去。
“说说你们天师门吧，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余水看着融入了夜色中的古老道观。
她从前也去过不少道观寺庙，可像天师门这样灵气浓郁，干干净净的地方，倒是不多。
不管是什么洞天福地，有人的地方就会把气息弄的浑浊了。
尤其是现在社会的发展太快，本来这世上的稀薄的灵气就更加稀薄了。
这也是为什么，天师门这些年逐渐凋零的重要原因。
天师门和鬼门不一样。他们的符箓和阵法都需要强大的凌然正气和纯正灵气。
雁北布阵的速度慢，也和这个有关系。
“是不是觉得，不像你印象中应该死气沉沉的道观？”
雁北抬手，两手抱着后脑勺跟在余水的身边。
“天师门现在也可以说是孤儿院吧。这些小孩子，都是师父和其他师兄下山的时候遇见的，实在是可怜，又有缘的话，就带上来。”
“大部分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愿意跟着回来，就留在天师门里当了个小道士。”
余水挑眉，恰好看见了不远处几个孩子穿着道袍聚在一起玩。
小小的身子穿着这些道袍，看起来颇有几分趣味。
加上这天师门灵气好，虽然不像大富人家那样山珍海味的养着，可也个个面色红润，像是小童子似的。
“你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这些孩子？”
余水可没有忘记，她给雁北安排的那些生意，就算是要买家具，现在也都该买了好几套了。
到现在都还在攒，想必是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天师门上。
雁北耸耸肩，看着那群孩子玩的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的父母不要我，因为养不起。把我丢给了师父。师父照顾我照顾得很累的。我现在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
说着，笑容的弧度越来越大。
从前是林立新照顾他，现在他有能力了，自然要帮林立新照顾这群孩子。
更何况，这些都是他的师弟，他这个师兄不照顾，谁来照顾？
来了一趟天师门，余水倒是对这天师门的印象有些改观了。
就算是在这远离尘世的地方，天师门依旧是在履行他们的职责。
守正辟邪，保护弱小。
“天师门做一场法事多少钱？”
余水突然开口。
“这世上还有你鬼门不能超度的？你要做什么法事？浪费钱！”
雁北瘪瘪嘴，白了余水一眼。
老板就是老板，和他这种打工仔是不一样的！自己能做的事情，还要花钱找人做！
“不说算了。”
余水也丢给雁北一记白眼：“那你慢慢抽成赚钱吧。”
因为身处天师门，余水的作息也是按照天师门的来。
或许是因为给了雁北一份工作的缘故，天师门上下都对余水十分的尊敬，将余水当做一名贵客来看待。
加上之前雁北在天师门里也说了不少余水的好话，包括对余水行事风格的形容。
余水这个鬼门的“歪门邪道”，在天师门也算是受尊重的。
“余水，你父亲当初有些东西留在了天师门，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早课做完之后，林立新喊住了余水。
“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是单枪匹马的就杀上了天师门，还要找我师父挑战阵法。他的能力很强，和我师父打成了平手。”
一路上，林立新都在和余水说父亲的事情。
余水也耐心听，每一个字都不放过。
听杨立新说的那些话，余水对这个父亲越来越好奇了。
在她仅有的记忆里，父亲的形象好像鲜活起来。
和在余家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在余水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意气风发。
“还有，鬼门的黑玉令，你不要随意就拿出来用了！”
杨立新交给余水几个信封，这些信封有些年头了，却没有拆开，看的出来林立新保存的非常好。
“谢谢你！”
余水双手接下了几封信。她没有想到自己来一趟天师门，还能拿到父亲的东西。
“黑玉令，为什么不能多用？”
杨立新对鬼门的了解，似乎更甚余水。
这倒是让余水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