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水不是天元，不知道天元为什么会这样。但让鬼门那么多传人来做这件事情，绝对不是简单的镇压怨灵这么简单。
余水凑近了一些，想要仔细观察一下卓哥和其他怨灵。
“咦……”余水凝眉，眼里带着探究：“你们有些不对劲。”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些怨灵除了那个假冒的“卓哥”之外，卓哥是有实体的。
或者说，他的灵体是在尸体上的。
余水好奇的伸手想要探探卓哥的体温，却被他躲开了。
卓哥很是警惕的看着余水。就算是知道余水是鬼门后人，他也十分忌惮。
毕竟，当初那一场人间惨剧，的确是让人心中发寒。
“你们不是鬼。”
这一点，余水是可以肯定的。
“但你们也不是怨灵。”
余水语气很是肯定。
她不是没有见过怨灵。
当初的碟仙杀人不就是怨灵作祟？
魂魄都投胎转生了，因为怨气而成为灵体，还要杀人报仇。
但那个灵体很是虚弱，或者说是十分稀薄。只能说是怨灵，勉强算个灵体。
可这万人坑里的，却十分扎实。甚至能伪装出一个“卓哥”来。
这绝对不是普通怨灵可以做到的。
“你想说什么？”
卓哥抿着唇，一脸寒气的样子倒是有些像兰战舟了。
见到卓哥这个表情，余水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
她……很久没有看见兰战舟了。
从前兰战舟要时不时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聚少离多。余水是没有这样感觉的。
想念兰战舟也会，却不会觉得心底一阵抽痛。
“我没什么想说的。只是觉得，天元应该不至于为了黑玉令，设计出这么大的一个地宫来。”
这一点，余水也是敢肯定的：“鬼门有很多办法可以镇压住你们这些怨灵。就算是为了黑玉令，杀了你们这么多人，只是简单的镇压的话，简单的布阵就好。让你们压在山脉之下。”
“你们这里看，是一处空旷的地方。但是你知不知道，地宫是建在了一片山脉下。我也很好奇，鬼门的人什么时候会了移山填海的本事。”
从鬼门的那些书册里，余水也没有看到任何关于移山填海的事情。
这片山脉如此绵延，总不可能平白的冒出来吧。地壳变化的话，这地宫也应该会损毁了才对。
不等卓哥说话，其他的怨灵嗤笑起来。
“按照你的意思，总不能说是你们在保护我们吧？如果不是天元，我们会死吗？”
天元为了黑玉令害死他们是事实。
如果是不得已的苦衷之类的，天元当时就可以说。
但是她没有。
拿着黑玉令便走了，过了好些年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全都镇压下来，然后一代又一代的人来修建出这个地宫。
他们这些怨灵就算是想要去找鬼门后人报仇都不行。
“有可能。”
余水是真的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
大费周章的弄出一个地宫，又是十殿阎罗的。
她真的怀疑天元是为了他们。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们心里清楚。天元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你们知道。如果你们真的要报仇，可以去找天元。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后人，实在是没有能力承担起她的孽债和你们的怒火。”
余水顿了顿，又道：“鬼门如今的状况，大概也是报应吧。”
与鬼为伍，后人凋零。
脚踏阴阳断鬼事又怎么样？
还不是落得这么个下场？
那群怨灵还是不相信，反倒是卓哥沉默了下来。
他是这万人坑中唯一不恨天元的。
所以，他也是最容易接受余水那番话的人。
加上卓哥本来就比这些人要冷静。这么多年的执念，他并不是没有放下那么一些的。
“你说的，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卓哥身处这地宫之中，最能感觉到他们的变化。
“我原以为我们这些虚无缥缈，甚至都没有知觉的怨灵可以凝聚成形，完全是因为时间长了。就像山中的野兽，时间长了也能修炼成妖怪一样。”
余水听他这么说，发出一声嗤笑。
妖怪修炼要是那么容易的话，红尘也就不用那么艰难的想去讨口封化成人形了。
更别说怨灵。
怨灵比起妖怪要凝聚成形更难！
就更不要说这万人坑里所有人都是如此了。
第332章 坑人坑到死的先祖
“所以，这地宫是为了……”卓哥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天元让鬼门一代又一代的人修建这出地宫，目的是保护他们。
“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状态，或许再过个几十年，你们就能凝聚成真正的魂魄，到时候可能就能投胎了吧。”
这些人的魂魄都在黑玉令里不能投胎，这些怨气凝聚成怨灵之后，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成为魂魄，日后投胎。
地宫的阵法看似镇压，实际上却是在温养他们的灵体。
这样的好处，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余水说完，又撇撇嘴：“不过，说到底也是鬼门对不住你们。所以，这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