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深用头碰了碰宋闻的头：“这不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要是以后被别人知道，我的女朋友被别人这么欺负，我的脸放在哪里，不要听秦阳胡说八道，安家也就那样。”
宋闻没说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少喝点。”叶景深皱了皱眉头。
宋闻胡乱点了点头，但是丝毫没有要少喝的意思。
三杯酒下去，宋闻的脑子已经有些昏沉，在刚才的插曲过去之后，包厢重新热闹了起来。
有一位女伴还直接来了段钢管舞。
宋闻看了几眼，起身往门外走，揉了揉太阳穴，打开门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晃晃悠悠地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表情有些茫然。
“宋小姐。”
宋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喊她的人走到了旁边的洗手池。
宋闻抬起头看着那个女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人貌似是刚才五个女伴中的某一位，只是因为包厢里面光线太暗，她也没怎么注意。
“宋小姐，教教我呗。”女人看着宋闻，“你到底是怎么把叶总拴在身边拴了三年的？”
宋闻没看出这人半点求教的意思，眼睛里面的嘲讽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她没有理睬，只是默默地开始洗手。
“床上功夫吗？”那女人压低了声音。
宋闻的手一顿，关掉了水龙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酒，要是平常她应该还可以忍着，但是现在完全不想忍，她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的火，还没有想好怎么发泄就有人凑了上来。
“和你有关系吗？”宋闻拿出纸巾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冷眼看着她，“整容花了不少钱吧。”
女人的表情一僵：“我没……”
“我看得出来。”宋闻扯着嘴角看着她，“他连安氏都为我得罪了，你觉得弄死一个你需要多大的困难？”
女人多了几分惊恐，看着宋闻：“你……”
“我和你不一样。”宋闻笑了，虽然她也不怎么清楚自己不一样在哪里，时间很长吗。
女人转身走了，看上去有些愤怒。
宋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摸出了口红。
一个男人从旁边的厕所里走了出来，宋闻抓着口红的手一顿，从镜子里看着男人的脸。
“好久不见。”
宋闻把口红又塞了回去，抬头看着他：“好久不见，傅庭。”
傅庭洗着手，慢条斯理：“刚回国就能遇上你，真有缘分，你说对吧。”
“嗯。”宋闻转身想要离开。
傅庭已经洗好了手，水声戛然而止：“你到底在做什么。”
宋闻脚步一顿，转过头朝着傅庭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是你想得那样。”
傅庭皱了皱眉头，还想再说什么，宋闻已经跑走了，脚步有些慌乱，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回到包厢之后，宋闻在叶景深旁边坐下，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空状态。
“出什么事了？”
宋闻摇了摇头，朝着叶景深笑了笑，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勉强：“可能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
叶景深看了眼时间，有些无奈：“我让你少喝点。”
“好久没有喝酒了，忍不住。”
叶景深点了点宋闻的脑门：“我先带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在这边玩吧。”
“我也没什么兴趣了。”叶景深搂着宋闻的腰，“今天晚上可以开着灯吗？”
宋闻脸一红，没说话。
叶景深带着宋闻离开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秦阳轻哼了一声。
宋闻走出门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惊恐，她不想被傅庭看见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但是往往不想什么，就会来什么。
傅庭和一群人迎面走来。
“叶总。”
“傅总，回国了？”
两批人停了下来。
宋闻低着头，手捏成了拳头。
“嗯。”傅庭看了眼宋闻，“前几天回来的，事情还有些多，等过段时间，请叶总喝酒，这是叶总的女伴吗？”
“女朋友。”叶景深眼睛里多了几分柔意，“有些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了，以后再聊。”
“好。”傅庭点了点头。
宋闻可以感觉到傅庭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烫得吓人。
“怎么了？”叶景深低头看着宋闻，有几滴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头晕得难受。”宋闻摇了摇头，又往叶景深那边靠了一点，“真的好难受。”
叶景深摸了摸宋闻的头：“我去给你买点醒酒茶，以后不准再喝酒了。”
宋闻乖巧地点了点头。
因为宋闻看上去太过于憔悴，叶景深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抱着宋闻睡了一-夜。
宋闻这个晚上，噩梦连连。
脑子里全是那个穿着校服，看着自己的少年。
带着笑意的眼睛，一点点地染上了厌恶和嫌弃。
我终究还是成为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景深已经走了。
她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什么会说胡话的人，不然昨天晚上就完了。
早上打开手机的时候，就看到王阿姨给自己的发的冯欣的复查报告，她看不懂，但是应该是没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