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事情例外。
抛下他，离开他，亲手掐灭这唯一的光。
多残忍？
季白墨缓缓从口袋中拿出一副橡胶手套，掌心握着一块锋锐碎片，那是之前地上摔碎的玻璃杯子碎片，被季白墨拾起牢牢攥在掌心，他看向慕梵，微微侧头，声音凉薄不似平日一般温润儒雅，像淬冰一般。
“赌约已经结束。”
“冒牌的……”季白墨直接将慕梵抵至墙角，手中的碎片距离慕梵的眼球只剩下那么几毫米的距离，只要季白墨再轻轻的往前一送，那么便能够剜出他的眼睛，季白墨凉薄的唇瓣抿着，目光投注在慕梵的身上，声音又轻又淡。
“都该死。”
话落季白墨伸手将手中的碎片向前送，他桃花眼微微眯起，只觉得面前的那双眸眼格外刺眼，他的白白说过吧，说过喜欢这双眼睛。
那他就毁了吧。
毁掉一切她爱的，喜欢的东西，只余下他。
这样……大概她就没有办法再抛下他吧。
只是季白墨手中的碎片没能成功送进去，慕梵一只手死死的抵着季白墨手中的东西，掌心鲜血，玻璃的碎片镶嵌入肉中，他靠着后面的墙壁，瞧着眼底是杀意的季白墨不害怕，不怒反而是笑了出来，慕梵勾起唇角，脸上的积冰柔化，笑容的极为爽朗。
他羡慕季白墨，羡慕季白墨一切，他可以肆意的去做许多事情，不惧后果，不惧任何人的失望，他是唯一被颜白所爱着的人，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
慕梵看着季白墨，脸上的笑容扩散的越发厉害了。
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从骨子里的不自信，不相信自己是被爱着的，不管经历多少，不管如何，心中的安全感都不会被填满，总害怕着被抛下，被颜白抛下，与其说是他不相信颜白，倒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他这样的存在也会真心被人喜欢着，永远不离弃的那种。
慕梵一时之间竟觉得对方其实和自己一样。
“季白墨，赌约确实应该结束，因为我赢了，你输了，她选择了我。”慕梵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讥讽，他掩藏着自己眼底的情绪，话音落下，套房内的浴室内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没了，随后便是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身影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嘤嘤嘤，宿主大大！”
第一千七百八十四章 最讨厌墨墨了
浴室打开的瞬间雾气缭绕，淡淡的水雾蒸汽扑面而来，颜白便站在了浴室的大门口，她脸蛋很红，皮肤白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如今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正在朝着地上滴滴答答的滴水，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现在沾水了整个黏在身上，几乎能够若隐若现的看见身材的曲线。
虽然说现在的颜白的身材没有什么可看的，短胳膊短腿，胸前平摊，她目光有些朦胧，配合着四周的烟雾气息，显得更加的懵懂迷茫，如今站在浴室门框旁边，身子软绵绵的靠着门框，她吐了吐舌头，粉色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
一脸醉态，朦胧迷茫，宛若小白兔的样子。
显然现在的颜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现场的气氛有多诡异和压抑。
慕梵一副早就料到如此的模样，坐在原地，巍峨不动，他垂下眸子，眼中一片幽暗，他到底还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为什么只能这样，所以……想要做一点事情，一点足够让人误会的事情。
几乎就是在颜白出来的瞬间，季白墨唇角一直勾勒着的笑容越发浓郁，醉人至极，他松开手，转身看向站在浴室门口的颜白，眼中尽是温柔与宠溺，不询问颜白为什么在这里，不询问颜白为什么会浑身湿漉漉的在浴室中，只是踱步走向颜白。
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温柔的将外套盖在颜白的身上，将颜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食指缠绕缓缓的勾起颜白脸颊旁边的碎发，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吻这一小缕湿漉漉的碎发，上面还带着温热的热水，季白墨垂下眸子，伸手摸了摸颜白的脑袋，殷红的唇角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白白，我错了好不好，你看……”季白墨招来114，从114这里取出来一样东西，一个沾染了鲜血的盒子，他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之前送给颜白的洋娃娃，原本还是四分五裂的模样，如今已经被拼凑好了，只是还是能看出一些痕迹的，比如说上面斑驳干涸的鲜血，再比如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娃娃的身子便经不住的裂开。
“我把它带来了，你很喜欢它的，一定不会丢掉它对不对。”季白墨声音温润如玉，询问着颜白，他这句话似乎含着另外一层意思，注视着颜白，等待着颜白的回答，季白墨小心的将人拥入怀中，似乎怕这个人会再次的消失，双手禁锢的很紧。
“原来白白藏在这里啊，我找到你了，所以，游戏结束了，我们不玩了。”季白墨闭上眼睛。
颜白似乎是听见季白墨的话了，她抬眸瞧着季白墨，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瞳如今泛着雾气，她抿着唇瓣，伸手直接将季白墨手中的小礼盒打翻了，东西再次的滚落在地上。
“最讨厌墨墨了。”
季白墨身子微颤。
第一千七百八十五章 满满都是季白墨
讨……讨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