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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蓁蓁_耳青【完结】(72)

  我指了指桌旁的茶壶,运运领了意麻溜的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运运在一旁怏怏不乐,琢磨了半天,诺诺道,“娘娘,贺府那位在外院候着呢,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要依规矩给您行礼。”

  我拿杯的手僵了僵。

  冷哼一声,她倒是挺积极的,春宵一刻倒也不好好赖个床,一早跑我这来炫耀什么。

  我回过神,讪讪说道,“寻个由头打发了。”

  运运嘟嘟着小嘴,一脸埋怨,“我寻了好几个理由,起先说您还没起,她不肯走,后来又说您一早起来身子不是很舒服,让她先行回吧,可贺府那姑娘倔的很,就是不肯走,非要依规矩向娘娘您行个礼才肯走。”

  顿了顿,询问道,“娘娘,那是见还是不见?”

  见,当然得见。

  木已成舟,我又能如何,况且又是一个府的,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是现在还不想见到她罢了,以后再说。

  我随手将茶杯放于一旁,拽了拽踢到脚下的被褥,一翻身背对着运运躺下,闭上双眼,时间还早,还是再睡会较好。

  淡淡道,“不见,她愿意等就随她去,不必理会。”

  本就是生了一肚子闷气,自个心里憋屈的慌,这才假装睡觉逃避一切。

  可这一眯,我倒是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运运晃醒的。

  她慌慌张张,一副天塌下的样子,焦急的向我一一吐述,“娘娘,刚刚太子殿下过来了。”

  拓跋焘,他还知晓我?

  我将头伸进被褥里,装作听不见。

  可心里还是期待着很,面子一冷,满不在意的回着,“他来做什么?”

  运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我从被褥里拽了出来,带着些许哭腔,“是贺府的那位姑娘,您起先说随她等着,不必理会她。我琢磨着她是个聪明人自然就明白娘娘是什么意思,早该走了,也就没去瞧瞧她,结果......结果她倒是实在的很一直在外院候着,今日又是个阴天着实冷的要命,没曾想她就晕了过去,刚刚太子殿下气势汹汹的过来将人抱走了。”

  我惊了半晌。

  我竟不知这贺锦书什么时候成了个死心眼子。

  她这一晕,拓跋焘护着,这不明摆着陷我于不义么。

  刚想开口再好好询问一番。

  “咣当”一声,门被一脚踢开,一阵冷风袭过,吓的我浑身一拘灵。

  拓跋焘黑着一张老脸走了进来。

  运运缩了缩脖,识相的退了出去,随手带上了门。

  我怔了怔,僵在一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是这个意思。

  虽说到头来我是那个毁人姻缘的第三者,可他毕竟是娶了我,也该拿出一分来对我。算来算去,也算他负我一些才对。

  我本该硬气些,可刚刚锦书这事,我琢磨了一下,心里倒是有点内疚,觉得是对不住他。

  诺诺地低下头想与他好好解释一番,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拓跋焘仍站在一旁,拉长着脸。

  良久,压低着嗓音,询问道,“锦书的事,你如何做解?”

  如何做解?

  果不其然,这位爷是来找我算账了。

  心中的愤怒和委屈一股气的涌了上来。

  借着昨日的酒劲,一股脑的将憋了一肚子的话吐了出来,“昨个太子爷您大婚,这新婚第一日您不好好看着您的新娘子,让她一大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要闹着来我这,我不想见她怎么了?难道要我傥开大门,敲锣打鼓在放它两柱香的鞭炮,乐呵呵的去迎她贺锦书么?她是来跟我抢丈夫的,这个理还不够么?况且,我也说了不想见她让她回去,是她自个倔脾气生天,非要在那挨冻不肯走。难不成就因为您是太子,就不论青红皂白,什么事都得往我身上赖是么?这叫什么事?”

  这一嘟噜话说的是大快人心,可我连半分快感都没有,一肚子酸水,刚刚怕是再多说一句,我便就控制不住眼眶的那几滴泪。

  我趁着拓跋焘不注意,迅速将眼角的泪抹去,故作坚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赫连蓁,何时你也变得如此矫情了。

  拓跋焘深色晦暗的站在我的面前,离我有一定的距离。

  半晌,他低沉的训斥道,“你就算说破天了,这事也全然是你的错,锦书是依规矩次日早早起来向你行礼,而你身为太子妃,成天小肚子鸡肠,我看你倒是恰恰忘了这规矩,真不知当初你是如何学的规矩。”

  我的心此时冰凉冰凉的。

  呵呵干笑了两声。

  规矩,当初说不用学规矩的是您,如今怪我不懂规矩的还是您。

  原来不爱一个人,是无论她做了什么在您眼里全然都是错的。

  拓跋焘见我不吱声,满脸愤怒的转过身,不再多瞧我一眼。

  低叱道,“你就在这房内好好的反省反省吧,这几日我会吩咐管教嬷嬷来好好的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话音刚落,手一挥,大步抬脚离去。

  这几日过的还算顺畅,拓跋焘不曾来过,贺锦书也没在登门。

  原是拓跋焘早早就吩咐下去,在我没学懂规矩之前,旁人不许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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