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干什么？”
抚额，叹口气，“没事，有事吗？”
婉清嘻嘻一笑，找凳子坐到旁边，然后拉着她手，说：“姐，我昨晚想了一下，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美清嗯一声。
“我想好好学习，不想再拖班级后腿了，也不想再被妈妈骂，我要好好学习。”
美清又淡淡嗯一声，婉清收了昂起的小下巴，看向她。
“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她摸摸美清的脸。
“没事，下午睡太久头有些疼，你决定了就好。”
拉下她的手，拍拍道：“姐姐会尽全力帮你，我们一起加油。”
“好”，婉清笑得两颊梨涡若隐若现，抱住美清，“姐，谢谢你。”
“不客气”
两人都笑。
“那我不打扰你了，”又看向美清桌上做的题，“我也要回去看书。”
“好。”
婉清出去，美清视线又集中到面前题上，她一篇篇的做，直到时针指向十二点才换衣服上床，可是竟然还是失眠了。
也是，睡了一下午也该失眠。
周日一整天美清都把自己关在屋里，连房间门都没出，但她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补觉，婉清以为她不舒服，也没打扰，只有吃饭时候叫她。
客厅餐桌下那只公鸡时不时嚎一嗓子，让人更觉烦闷，白天在朝升朝起过去，夜安静的到来。
美清又起来做题，半夜三更才去睡觉，然后又继续失眠。
两天后，晚上总算能勉强睡着，只是早上醒的太早，不光她，婉清李洋也一样。
全拜客厅桌下那只天没亮就任劳任怨报时的大黑公鸡。
而且这鸡不光早上叫，有时白天也叫。
这天下午放学后，老王叫她到办公室。
她收拾好东西，从这边楼梯下去，到门口，右角上印着蓝色清晰的“数学办公室”五个大字。
“咚咚咚……”
“进来。”
老王看见她，笑得像个弥勒佛，她站在离办公桌一米的距离。
“来来来，走近一点。”
美清向前移两步。
老王看距离还是远，笑着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美清啊，这几天怎么回事？看你上课都不认真，这次考试也不如以前了。”
她后退一步，没说话。
老王背着手渡步两圈，说：“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就和老师说，我知道你爸妈工作忙”，他转过来，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慈眉善目，“老师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
美清又后退一步，轻轻移开肩上那只手，垂眸道：“谢谢老师，没有困难，只是这几晚上有点失眠。”
“失眠？那还是有……”，老王正想把手又搭上，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便收回手，悻悻然坐回办公桌前，扶垮到鼻梁的眼镜，叫外面的人进来。
顾浩抱着一叠数学练习册，“王老师，这是你上节课让我收的作业。”
老王眉头上挑，泛光的眼镜下暗暗流露不悦，“放这吧。”
顾浩这才看见美清，脸上立刻飘两朵红云，咬牙站两秒从前面经过。
他完全挡住老王视线，用练习册略开桌上一个空，放上面。
“王大鹏和李华题没做完，说晚自习交。”
老王懒懒点头。
顾浩磨蹭，走时瞟她一眼，才慢慢出去。
老王正想起来到她身边，忽然又响起敲门声。
是三班的数学老师，美清见过几次。
“老王，下周公开课，你看……”
“美清，你先去吃饭，下次再和你聊。”老王对她摆手。
美清转身快步出去。
关上门，她正呼气，移眸看见旁边贴墙靠着个人。
控住不住的，心猛跳一下。
距离那天下午已过去三天，她尽量躲着他，没想还是遇上。
第8章 八
转身往校门口走，美清听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
出校门，她越走越快，后面人也越走越快，边追还边在她耳边说。
“我有话和你说。”
“五分钟就好。”
“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
“好不好？”
不好，她一点都不想听。
又过一条街，他紧跟不放，正六神无主，忽见前面不远处婉清背影，她张嘴就要叫。
只是“清”字还没出来就被一股大力扯到街角下面一条冷清小道。
等回神已经被他七拐八拐不知道拉到那条路上。
他喘着气低头看她，美清扫一眼四周，左边尽头有条河，很像那天晚上去找婉清的那条河，除此全是弯弯扭扭的小巷子。
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
对面吹来一阵风，她禁不住缩脖子。
顾浩还在喘气，她低头看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努力调整呼吸，一脸平静。
“我知道你那天的话是无心，你别放在心上，我......也没放在心上，你不用解释。”
顾浩终于气喘匀了，手还拉着她胳膊，看一眼，犹豫几秒，没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