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你说什么，你不叫我妈妈叫什么，你要不认我这个妈妈了吗？”龙太太说。
“不是。”龙小飞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梗咽着说。
”小飞你在哪？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龙太太又问。
”我……“龙小飞看了看这间狭小的起居室，”我，我回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龙太太说，“我知道了。”声音有些失落。
“妈妈。”龙小飞又叫了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要哭，小飞。”龙太太听出了龙小飞的哭音，“小飞，你记住，这里也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和你爸都欢迎你回来。”
“我知道。”龙小飞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谢谢您。”
“说什么谢谢。”龙太太埋怨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和妈妈这么生疏。”
他不应该说谢谢吗？从此以后，龙太太给予他的，都不再天经地义，那都是施舍，都需要感激。
”晚安，妈妈再见。“龙小飞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他不能再在妈妈面前肆意地哭了，他失去了资格。
龙小飞蜷缩起身子，抱着毯子，在沙发上无声地哭泣着。
第83章 一条小龙
龙太太随着龙雄杰走出茶室，她突然一个激灵，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我们有孙子了？”她激动地说。
龙雄杰不禁笑了，他看着妻子，道，“难得看到你反应这么迟钝。”
龙太太轻叹，“我刚才光担心孩子们去了。不知道赵佳音会不会把周吉劝回头，也不知道小飞受不受得住。”
“你也不用太担心。”龙雄杰说，“周吉不会三言两语就能劝回头的，至于小飞，他这一路都被我们保护得太好了，现在他知道真相，也许是件好事，能让他快点独立起来。”
“这两个孩子，都得自己去面对。”龙太太叹口气，又怅惘地说，“我想去看看孙子，你见过他吗？”
“上次去农庄打过一个照面，都没来得及细看。”龙雄杰想了想，现在赵佳音去追周吉了，也许正是个去看赵小宝的机会，他说，“走，我们现在就去看孙子。”
两个人坐上车，一路驶向赵佳音的农庄。中途路过商场，龙太太吩咐司机停车，她拉着龙雄杰去给孩子买了礼物，这才重新上车。到了农庄门前，司机停好车，龙雄杰和太太刚下车，就有个男人从门里迎出来，用蹩脚的普通话道，“抱歉，客官，我们这里周末才营业。”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龙雄杰说，“我是来找赵教授的。”
男人见龙雄杰气度不凡，想来是赵教授的朋友，忙让进了前厅，又上了茶，这才让他们稍候，他进去通传。
龙雄杰和太太刚刚坐定，就听到孩子的声音叫着“妈妈”从里屋奔了出来，后来还跟着保姆，孩子出来一见不是妈妈，瘪了瘪嘴，就要往回走，龙雄杰一步上前把孩子抱住，问道，“你是赵小宝吧。”
孩子点头，“你是谁？”他睁着大眼睛打量着龙雄杰，问道。
“我是龙爷爷。”龙雄杰说着，又指着身边已经蹲下来看着孩子的龙太太道，“这是龙奶奶。”
“龙？”赵小宝从龙雄杰怀抱中挣脱出来，转到他身后看了看，又转回来，看着龙雄杰，失望地道，“没有尾巴。”
龙雄杰笑道：“龙的尾巴是不会随便给人看的。”
赵小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这时赵教授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龙雄杰一愣。龙雄杰和赵教授有过几面之缘，他连忙起身向老人致意，又介绍龙太太给赵教授认识，赵小宝懂事地等大人寒喧完，又扯着龙雄杰的衣角问道，“你会喷水吗？”
“会啊。”龙雄杰从桌上拿过茶杯，含了一口水，对着半空喷了出去，水柱又直又急地射了出去，赵小宝咯咯笑着拍手，又道，“再喷，再喷。”
龙雄杰把他抱起来，说，“其实你也是一条小龙，爷爷教你喷水好不好？”
赵教授一直含笑看着赵小宝和龙雄杰的互动，听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
赵小宝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我没有尾巴。”他疑惑地说。
“等你长大了就会有了。”龙雄杰笑道。
赵教授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龙总，我们去里屋聊一聊。”
“好。”龙雄杰放下赵小宝，“你先和奶奶玩一会。”龙太太连忙把孩子接过去，搂进怀里。
龙雄杰随着赵教授到里屋，分宾主坐下，赵教授才缓缓开口道，“我听佳音说过你们和小宝的关系，血缘亲情难以阻隔，所以我不反对你们来看孩子。”
龙雄杰忙道，“谢谢您的通达。”
赵教授继续道，“我只想说两点，第一，佳音是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的付出她是最多的，对孩子的重要程度，她也是最大的，所以，希望我们都能尊重孩子母亲的意愿。”
龙雄杰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只是认真地听着。
赵教授接着说，“第二，不管你们最终达成任何协议，都应该是以孩子利益最大化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