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显流氓本色,流里流气地对着她吹了个口哨,顺便把带颜色的眼神也抛过去。
可人家别提脸红了,连眼儿都不多眨一下。
耗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按理说,换做别的女生,看到这样的干架场面,不应该吓得花容失色?怎么觉得她看人的眼神特别平静,特别……不知道怎么形容呢?
他想看清楚些,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许远航一把推了回去……
不管迟芸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许远航都不想她卷入这场风波,大壮口中会扶摔倒老太太的富家千金,他甘当绿叶衬托的全市第一,不应该和这些阴暗肮脏的东西有任何关系。
他再次侧头,薄唇微启,“快走”还没说出口,只见迟芸帆淡定地扫了众人一眼,嗓音同样清淡:“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那叫一个果断决然。
不止那帮不良少年傻眼了,许远航也愣了一下,虽然他的初衷也是想让她走,但她是不是走得太毫不犹豫了?好歹他也是三中的,几天前还对她施以援手,说好的连老太太都扶呢?说好的友爱同学呢?
我操。
作者有话要说: 大肥章喔~芸妹,一个莫得感情的女学霸!
许远航:啧,原来我在梦里亲过我老婆了。
作者弱弱提醒:那只是芸妹的一场噩梦啦,她还想甩你耳光来着。
远哥冷冷一笑:“什么时候现实里也安排一下。”
鱼鹅疑惑:安排什么?耳光吗?
评论菌先生:没吃早饭,等待小姐姐们投喂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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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窝了一肚子火的耗子趁许远航走神的间隙,瞅准机会一拳挥了过去,许远航反应再快,也躲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嘴角顿时火辣辣地疼,他浑然不在意地用拇指擦了擦,邪笑着朝他们勾了勾手指,来。
来一个,扔一个。
藏匿许久的野性被唤醒,身体的每个部分都默契地进入备战状态,既然他们要玩,那他就陪着玩点儿刺激的。
耗子这人职业素质挺高,偷鸡摸狗,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精通的,就是喜欢用下作手段,闹出事吧,自己又没本事,还得找别人擦屁股,所以在道上风评不怎么样。结下梁子是因为前两天晚上在酒吧,许远航目睹他把一包白色粉末倒进酒里,花言巧语哄那个刚从洗手间回来,毫不知情的女孩喝。
男欢女爱这种事,但凡是你情我愿的,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可用这么龌龊的手段骗女孩子,许远航就有些看不过眼了,于是没忍住管了闲事。
既然结了梁子,要想解决,少不了干上一场架。不过按照道上规矩,打架前得先下战书,约好时间地点人数,甭管输赢,架打完了,事也就算了了。
甚至最后还有双方握手言和,称兄道弟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显然,耗子并没打算照规矩来,他私底下集结了一帮兄弟,将许远航堵在巷子里,准备以多打少,好好挫一挫对方的嚣张气焰,不是爱管闲事吗?老子让你管个够,扑街!
眼见自己带来的兄弟被许远航撕日历一样丢出去,一个个的不是扑街,就是扑墙,耗子的怒火瞬间冲上了头发丝,他大叫一声,炮弹似的冲了上去,许远航以牙还牙,挥拳破风,又快又准地直抵他下巴……
耗子被撂翻前嘴里还吐了一口含着血的透明液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天降甘霖般洒在地上躺着的人脸上,那人抬手摸了摸,还凑到鼻间闻了闻,金色脑袋痛苦地扭过去:“呕!”
许远航收了拳头,揉着手腕:“还来吗?”
来你妈逼。
耗子吐出嘴里的泥,趁机咬了咬牙,幸好都还在,他从地上爬起来,啐道:“你他妈给我等着!”
“我们走!”
一声令下,不良少年们抱着胳膊,拖着腿儿,互相搀扶着,一群人犹如落败公鸡,灰溜溜地走了。
黄昏时分的闹剧到此收场。
渐渐地,太阳消失在青山外,暮色从四面八方涌来,天色由灰朝黑过渡,转眼间,红霞隐退,天边挂上了一颗疏淡的星。
迟芸帆又从那间男女主人对骂,孩子大哭的屋门前走过,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围坐在饭桌前,就着昏黄的灯光,吃上了和乐融融的晚饭。她闻着一家家的饭菜清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小巷口。
那些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屋影、树影安静地印在青石地面,迟芸帆并不关注这场不良少年间的约战战况如何激烈,也不关注结果如何,她此时唯一的念头是——
要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她四处张望,无意中瞥见前面的石头上,还孤零零地放着那件叠得整齐的三中校服外套,应该是被它的主人遗忘了。正要收回视线,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
“怎么,到回来这里,是想要看看还有没有热闹可看?”
迟芸帆:“……”
许远航从巷子里走了出来,首先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双黑色运动鞋,接着是两条颀长笔直的腿,她迅速将视线拉高,看向他的脸,同时也和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眼睛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