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比之前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怪你爸。你啊……还是太冲动了……”
人家孙子来了，总得给点空间让祖孙俩说说悄悄话。
顾怀安把切好的苹果往赵挚手上一递，对着路小乔和范存仁道，“走！咱们先去外面聊。”
***
到了外面走廊里。
范存仁到底忍不住了，“大师兄，你和我爸最近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一直见不着人？”
这回范存仁问的是认真的。
这一直被人瞒在鼓里的，心里确实不太舒服。
路小乔也看着顾怀安，那眼神的意思就是她也想知道。
沉默了片刻，顾怀安才开口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你们该知道的时候……”
顾怀安一向都是让他们别问的，这明言有事瞒着他们但是不能说还是第一回 ！
“那……什么时候才能说？！”路小乔也问道。
“……等到你们成为高级鉴定师的时候吧！”顾怀安想了想，立了个目标。
闻言，顾怀安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大师兄，你这不是为难我嘛！哎哟那可是高级鉴定师啊！”
范存仁觉得按照自己的水平，至少还要好几年才敢去试试考高级鉴定师，还不一定能过呢！
但是顾怀安的神色坚定，显然不准备再多说了。
于是，等到赵挚和老爷子说完话出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师兄妹三人坐在医院提供的座椅上，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一个个的坐在这儿，发呆呢？”赵挚说道。
范存仁回过神，“没事儿！”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那咱们……现在去试剑啦？！”
赵挚一马当先，“走着！”
顾怀安皱眉，“试什么剑？你们在说什么？”
范存仁这时候也缓过来了，转头朝他眨了眨眼，“大师兄，你跟我们来就知道啦！”
一行人回到范云庭的房子。
也不知道范存仁从哪里找来一叠牛皮纸，堆的厚厚的一个人小腿那么高。
“嘿嘿！”范存仁和赵挚使了个眼色，“开始吧！”
说着，就把青铜断剑拿出来。
“大师兄，你可看好了！这是小师妹今天找到的宝贝！”
范存仁拨弄了一下，把徐夫人匕首抽了出来。
“噫？”顾怀安一下子发现了这把匕首的特殊之处。
范存仁把匕首交给赵挚——范存仁自诩是个运动白痴，试剑这种活动，还是交给在那儿跃跃欲试的赵挚吧！
赵挚也当仁不让的拿着匕首。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匕首往下，在牛皮纸上轻轻一划。
随即，赵挚愣住了。
他感觉手里跟切豆腐似的，别说十九层纸了，他怀疑要是他放手让匕首掉下去，可以直接把一叠纸完全划破，最后没入地板也说不准。
“这不行啊！”赵挚停了手，“就这些纸，测试不出这匕首极限。”
范存仁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想了想，他抬头看向路小乔，“小师妹，你怎么想？”
路小乔一看就知道范存仁有了想法，就问道，“二师兄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范存仁摸了摸鼻子，“我之前不是买了一把中正剑的赝品嘛！好歹也是把剑，咱们……试一试呗！”
意思就是把路小乔的匕首还有那把中正剑比划一下，看是不是能削铁如泥。
要是范存仁自己的东西，估计他不用问就马上试了。
但是东西是路小乔的，他总该问一问，要不然出了事儿卷刃了那就不好了！
路小乔摆了摆手，“二师兄你尽管试！要是砍一下就坏了，我还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徐夫人匕首呢！”
“那好！咱就试试。”范存仁点了点头。
去袋子里把中正剑翻出来，给赵挚递过去。
赵挚下巴一抬，“给我做什么呀！你拿着，我来砍！”
啥？！范存仁呆住了。他本来可没想过要自己上啊！
中正剑，是一把短剑。
徐夫人匕首，是一把短匕首。
范存仁和赵挚一人拿了一把，面对面站着。
因为都是比较短的冷兵器，又知道赵挚要砍过来，范存仁手里拿着中正剑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赵挚要是一下子手偏了砍到他的手了怎么办？！那把徐夫人匕首的锋利程度他也是见过的！
说话的声音不由的就有点抖，“兄弟啊，你可小心着点，看准了哈！”
“哈哈，手别抖！拿稳了！”赵挚故意吓范存仁。其实根本就没打算用力砍，只是在离中正剑一指远的位置就这么轻轻的划过去。
这个时候，范存仁早就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没有人出声。
范存仁有些疑惑，“砍了没？砍了没？怎么没动静啊！”
还是没有人说话。
范存仁睁开眼睛，就看见赵挚眼睛发亮的看着手里的匕首。
而他手里的赝品中正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