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没人说话，但同学们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看我我看你偷偷交换眼神。
祁笙问了老师好，又说：“我来帮祁笙送作业。”
本来还有点悉悉嗦嗦笔尖摩擦纸张声音的教室彻底安静下来，诡异的气氛蔓延开。
帮谁？
就连英语老师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对此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的祁笙再次重复：“我帮祁笙送周末作业。”
“打扰了。”祁笙说着进了教室，熟门熟路走到自己座位旁，拉开书包把写好的试卷拿出来放在桌上。
淡定自若地做完这一切，他再次道谢。
等祁笙走了，就连英语老师也是一阵恍惚。
祁笙和陆双在学校都很出名，前者是因为过于优秀，后者却是公认的不良，就这种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个人，今天突然扔下一枚炸/弹——人家不仅认识，人家还很熟。
换谁谁懵逼。
程橙小心翼翼掀起祁笙桌上的试卷一角，看到页脚的名字，是祁笙的笔迹没错。
英语老师问：“……有人知道为什么祁笙还没来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同学们齐齐摇头。
他们也很想知道。
*
消息传播速度比祁笙脚步快，他回到十八班时大家都知道他去一班帮年级第一送作业的事情了。
大家难掩眼里的八卦。
姜阮忍不住：“双，听说你去一班帮祁笙送作业了？”
祁笙：“嗯。”
“他的作业为什么在你这儿啊？”姜阮说，“你们认识？”
祁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他忘在我这儿了。”
语毕，倒吸气的声音。
祁笙：“？”
姜阮试图让自己冷静，周末的家庭作业忘在你这儿代表什么？
你们他妈周末在一起写作业啊啊啊啊啊！
她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好不热闹，祁笙等待片刻，见姜阮仍然在独自懊恼，虽不知道她究竟在懊恼什么，但是确认对方没有新的问题后，他翻开了书。
他不知道沉浸在【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了】悲痛中的姜阮偷瞄了眼他的习题册，然后又是一顿痛心疾首——她说怎么最近她双如此努力，原来都是爱情的力量。
爱情！居然可以让一个吊车尾拼命学习！
*
陆双是被砸门声吵醒的，哐哐哐的声音砸在耳边，配合着垴子里晃荡的脑浆，滋味极其美好。
她闭着眼睛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门边砸，手软没力，砸出去的手机落在床尾，门外的人根本没听到这点动静，还在疯狂敲门。
一边敲还一边喊：“哥！哥你没事儿吧。”
祁南虽然早上去了学校，中途还是偷偷给奶奶打了电话，不敢说他哥生病了，只能拐着弯的问苏奶奶在不在家，苏奶奶带着阿秀和老姐妹们约会，闻言问他有啥事儿，小朋友支支吾吾挂了电话。
中途给他哥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没管老师正在上课，拎着书包就跑了。
回到家陆双的鞋还在鞋架上，拆开的药盒也随意摆在茶几上，旁边还放着温度计，他拿起来一看，三十九度。
他丢下书包喊了两声，没人应，上楼敲了两分钟门也没动静，小朋友开始慌了。
一边砸门叫人一边掏手机想给苏奶奶打电话，突然门被猛地拉开，他砸出去的手没收住，差点拍到陆双脸上。
不过在看到老哥黑如锅底的脸时，他稳住了，小心地喊了声哥：“你还好吗？”
“没死。”陆双嗓子快爆炸，她躺回床上，指挥祁南把掉在床边的手机给她捡起来，又让祁南下楼去给她倒杯水，语气发冷。
小朋友不敢造次，乖乖下楼倒了杯热水，顺便拿了茶几上的退烧药和温度计上楼，他看了看退烧药的说明——
“哥！”祁南冲进陆双房间，陆双现在正难受，动静稍微大点脑子里就跟有人敲锣打鼓似的，她瞪着祁南，虽然因为生病威力大打折扣。
“不是......”祁南把水递给她，杯壁温热，她喝了口，温度正好，“哥，你吃了这个退烧药吗？”
陆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哥，这个药过期了。”
“噗——咳咳咳。”
陆双拿过药盒一看，果然已经过期一个月了，怪不得她吃了一点用都没有，一觉睡醒更难受了。
祁南：“哥，我送你去医院吧？”
看到他手上的温度计陆双伸手：“我先量下体温。”
祁南不敢多说，乖乖递上体温计。
在等她量体温的过程中祁南接了个电话，对方可能是邀请他去干什么，他直接拒绝。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开始还好脾气地解释两句，说哥哥生病了，然后没两句话脸就直接拉下来，怒骂一声滚你妈然后挂了电话。
气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陆双看着好笑。
突然觉得房间的气氛松快了几分的祁南有点莫名，他看了眼避着眼睛的陆双，感觉他哥的心情好像好了那么一点？
没两分钟手机又响了，祁南怒气腾腾接通：“都说不去了，你他妈去打架叫我干什么，我闲着没事儿吗！对，我上回说要去我现在反悔了行不行！哥别踢我呀......我跟我哥关系好不好关你屁事！滚！再打拉黑......老子不认识什么陈海，他约架居然找初中生撑场子他，还他妈是去堵个女的......诶，哥你干嘛？”